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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乔梦竹追出会议室,简予溱没走远,而是靠站在卓尔俱乐部的大门边打电话。
简予溱给简露回电话,等待拨通的时候就看见乔梦竹走过来,他直接挂了电话,“乔姐,还有事?”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从没问过我?”乔梦竹在他面前站定,“还有他知道多少?”
简予溱右手拿着手机,在左手手掌里拍了几下,“四哥当初退出卓尔,把所有股份无偿给了你,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乔梦竹脚下一软,马上伸手撑住墙壁,才稳住自己发虚的身体,“你们明明早就知道一切,还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们面前演戏。为什么不干脆拆穿我,撕掉我虚伪的面具不是更解气吗?”
“今天说完是挺解气的。”简予溱淡然笑道:“不过光解气又有什么用,时间无法倒回,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往前看不是更好吗?”
乔梦竹指甲死死抠着墙壁,强忍着泪水没哭,“他怪我吗?”
“不怪吧!”简予溱神色转而认真了几分,“应该是放下了才选择离开卓尔的。”
这句话就像是颗定时炸弹留
给了乔梦竹,让她这些年引以为傲的颜面荡然无存,炸得她的心破烂不堪。
当年她是真的为了卓尔的未来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股东利益为先,以撤股要挟她交易简予溱,卓尔是她的心血,她不能就这样让它没了,所以她妥协了。妥协的后果是顾延肆跟她分手,退出卓尔,她想着没了爱情她还有事业。两年来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学会抽烟,学会喝酒泡吧,学会跟男人厮混,过得要多溃烂有多溃烂,一切的表象不足以形容她的萎靡不振。
她只不过违心一次,换来的是所有人离她而去。原来顾延肆知道,简予溱知道,只有她自己以为他们不知道,她以为她的妥协是拯救俱乐部,到头来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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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今天有课吗,怎么突然来了?”
顾延肆拎着两罐可乐从厨房走到餐桌前,给简予溱递过去一瓶。
简予溱接过,单手用食指勾开易拉环,慢悠悠喝了口,“从卓尔过来的。”
从卓尔出来,他没去找简露,也没回学校。董栋听说他去卓尔还给他打过电话,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来修理厂取车,碰巧前几天简露来的时候他把车停这儿了。
顾延肆扯椅子的动作一顿,但下一秒又恢复如常,坐到他旁边的椅子,“谈得怎么样?”
“崩了。”简予溱不以为意的又喝了口可乐。
顾延肆没着急问情况,自顾自喝可乐。
空间里静谧了良久后,简予溱才缓缓问了句,“四哥,你后悔过吗?”
顾延肆瞥开视线,“有几个人能做到完全不后悔,不过是尽量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罢了。”
“你不怪乔姐吧?”简予溱用拿着可乐的那只手手肘碰碰他,“今天乔姐问我,我替你回了。”
顾延肆被气笑了,“臭小子,你什么都知道还瞒我这么久!”
“我一向聪明,随便想想就想通了。”简予溱臭屁的摊手耸肩。
顾延肆爽朗大笑,两人以可乐代酒碰瓶,“真不打算回去赛车?”
简予溱用拇指和中指夹着可乐瓶,来回摇晃了几下,“没想好,但不会在卓
尔。”
顾延肆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又使劲揉搓他的长发,吐槽道:“你这什么鬼发型,小女生还拿你当神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