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准拿出纸笔,画了一道通灵符,一边烧一边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乃周准,知你怨气,但已过300年,事过境迁,不可再作恶害及无辜。遵此敕令,本座可解你悬梁之苦,否则将重布天雷卦阵再镇压你300年。”
话音刚落,剧烈抖动的香樟树叶突然停止摆动,再次恢复安静。
江正阳战战兢兢地问:“她……她这是同意了?”
“嗯,让外面的工人找个电锯来,把这根树杈给锯掉,速度快点,免得她反悔。”
“好的。”
周准连忙画了一张镇灵符,暂时贴在树上以防万一。
积累了三百年的厉气很难平息,喜怒无常,万一这东西反悔,蛊惑工人拿着电锯攻击,那他自个儿站这么近,都得少胳膊少腿。
江正阳打完电话,百思不解地问:“小先生,你当时勘察不过半小时,如何快速找出这脏东西的,难不成就是靠那枚小瓦片?”
“小瓦片只是其一,我还发现这里的地形,一草一木的布局都是很有讲究的,很久以前,应该被人布过天雷卦阵用来镇压,说明过去这里并非荒山。
而卦阵的卦心就是这棵香樟树,可惜你们在施工的时候,把阵法给破了,否则她是不可能释放如此强大的厉气来害人的。”
周准还有件事没说的是,这个天雷卦阵的布置手法非常独特,和祖爷爷教的一模一样,但时间不低于300年。
也就是说,可能是周家先人布的,按辈分推算,估计是祖爷爷的祖爷爷。
所以周准刚才第一句话,就是报出自己的大名,然后再报出天雷卦阵,以震慑怨灵。
果然效果很好,她立即就老实了许多。
“那她为……为什么要上吊啊?好像怀有身孕呢。”江倩问。
周准摇摇头叹道:“事情过了这么久,哪能知道呢,以前在这里的宅子,占地面积应该不低于3000平方,在古代是超级大户人家,封建社会的大家族,争宠夺利的事儿应该少不了。
我刚才跟它传达的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如今300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再去害无辜的人是没必
要的。”
江正阳点点头,感触颇深,他现在身体还健康着呢,后辈们就开始处心积虑的争夺继承权。
原本应该享受儿孙绕膝,但在金钱与权势面前,人是没有什么控制力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抢就没有。
江正阳自己年轻时也没好多少。
25年前,他和老婆把老实巴交的弟弟赶走,独占了父母留下的城中村土地和老宅,拆迁后补偿获得第一桶金,他是靠这笔钱才飞黄腾达的,有了今天十几亿的身家。
现在子孙们为了争他的遗产,暗中较劲,毫无亲情可言,只能说是天道彰彰,报应不爽。
“是啊,倩倩,古代女子的地位跟现代人没法比的,争名夺利,谁也改变不了。”江正阳叹道。
这时候两名工人拿着电锯走过来,吓得江正阳拉着江倩连忙退到一百米开外,担心出意外。
他们按照周准的指示将树杈锯断,倒上汽油烧掉,这就算是帮那怨灵解脱了。
周准再次拿出青铜烟斗,吐出一口烟雾测试。
一缕青烟在空中凝聚,化成人形,不过是跪着的,朝周准拜了三拜,然后随风飘逝。
江倩张大嘴巴,简直看呆了,她自小出国留学,自认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如此惊奇的一幕。
江正阳喜欢盘古董,收藏了很多玩意儿,一眼就看出来这烟斗不是普通玩意儿。
“江老爷子,现在可以开工了。”周准说道。
“这么简单吗,不会再出意外吧。”
江正阳有点不放心,他已经被搞怕了。
“放心,绝对不会,她已得到解脱,你们自己施工注意点安全就行。”
“那就多谢小先生了,请问小先生这烟斗是家传之物吗,应该有不少年头了吧。”
江正阳盯着烟斗,简直挪不开,恨不得立即问问周准多少钱愿意卖。
这穷小子居然能有这么好的东西。
周准擦干净烟斗上的焦油,装进背包里,笑道:“爷爷以前用的,应该没多久,也就几十年吧。”
“想必你爷爷也是个高人。”江正阳试探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以前是教书先
生。”
“哦,原来如此,小先生靠自学就有此能耐,真乃天纵奇才。”
江正阳当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过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