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瞥了瞥桌面上那只带有机油味儿的玩具熊头套，挖空了的眼部轮廓仿佛显示着不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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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下半.身戴上套的样了，一定会让人提起兴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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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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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江以霖的沉默，文森特的声音越发带有一种恶趣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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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步步试探那个东方青年的意图和目的，对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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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别生气，宝贝儿，我只是在开玩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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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还没有说完，便听到电话的那一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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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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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男人笑了笑，把电话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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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任性的东方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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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告诉你的……脾气，还真大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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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过你……玩具熊们，只能从正门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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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放下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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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闪烁了一会儿，电池消耗的速度比较快，大约还有四分之三的电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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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监视屏幕，他看到玩偶邦尼终于心满意足地弹完了吉他，便拿着道具，又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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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房，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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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电量，江以霖把屏幕的光源调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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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度骤然降低，在声音嘈杂的界面下，每个房间的情况，就像是被笼上了一层纱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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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一边找着小兔邦尼的身影，一边用左手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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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半.身戴上套的样了……一定会让人提起兴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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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没品的黄色笑话……不过，似乎是为了透露某种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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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喃喃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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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进了这个头套的里面，确认的确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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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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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蛇爬行于地面的声音，从右侧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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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把视线又重新放到了右边的监控屏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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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听力，天生就很好，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没办法逃过他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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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屏幕上没有任何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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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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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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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舔了舔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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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监控屏幕里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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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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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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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哪里传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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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视线偏移，从那泛着幽蓝灯光的屏幕，移到了那长长的、串联着整个弗瑞迪餐厅的通风管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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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了右侧那容易被人忽视的通风管道口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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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把手伸进去，轻轻摸索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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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摸到什么照明的开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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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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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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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什么粗糙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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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