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底打斗才刚刚开始,山顶恶战却好似快要接近尾声。
此时的山顶一片狼藉,遍地断臂残肢,殷红的鲜血沿着山间的碎石槽道集流而下。
柳大海面色煞白瘫坐深坑之中,鲜血从嘴角溢流不止,裸露的上身那些被刀剑切割的伤口正慢慢向外渗着鲜血。奇怪的是这些血滴从伤口滚落而出两三秒后便凝固不动结成一层厚厚的血痂,让人从远处看错以为是其披了件血铠。不过也恰好因为如此柳大海才能强撑到现在,换做是常人早就因失血过多命丧黄泉。
“没想到你这老杂毛的功法不赖,我现在可以多给你指条死法,只要你愿意将所习武功路数一并交予我,赵某人可以考虑给你来个痛快留具全尸。”
赵朔漠寒眼扫了扫周遭成堆成片的赵家家丁子弟尸身,顿时对柳大海所习武功门路有了觊觎之心。
同为修习臂法者的他明白柳大海能在击败自己老舅融禄之后还能在重围之下坚持这么久,所习臂功肯定非凡且在西北地界众多臂法之上。
虽说老舅融禄已死,但只要自己功夫再迈一步阶梯便可成为他,那么赵家仍旧还会是那个赵家,那个安西四镇疏勒城第一大家族的赵家!
柳大海嘴唇艰难的蠕动着,字正腔圆嗤笑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老爷我这南洋淙波臂谅你这蠢狗一辈子也悟不透!”
“冥顽不灵!”
赵朔漠面容之上迅速涌现一抹阴沉,当是时澎湃劲气从衣袍内暴虐而出,双臂并驱从衣袍拱出直直朝着柳大海胸膛轰去。
“飒!飒!”
柳大海未曾倒下,却听赵朔漠膝盖一弯紧接着一声痛呼后踉跄倒地翻滚了几圈。
“你这老王八蛋当时给小爷我一颗,小爷现在还你两颗!”
赶来的杨休双掌呼啸而出,将围在柳大海身边的赵家家卫尽数扫飞。
赵朔漠循着痛处望去,只见大腿护膝上面破了两个小洞,两颗金豆通过这小洞各镶穿击钉到了膝盖里面。
赵朔漠使内劲逼出膝盖内的两颗金豆捏在手中揉成金粉,阴冷得朝着杨休讥笑道:“你这小畜生不是早逃了么?”
“不对!我儿赵关河呢?他带着那么多家卫怎滴会放任你逃走?莫非你还有帮手不成?……”
赵朔漠越想越不对劲,脸上笑容亦也渐渐凝固。
杨休轻吐一口气淡定镇静的说道:“他呀?他连同那些赵家家丁早被我山下埋伏的人马乱箭射死了!”
山下的战况如何杨休虽说不知道,但赵朔漠固然也不清楚,所以他可以编,胡编乱造是他的事,信不信则是赵朔漠的事。
赵朔漠顿了半晌随即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朗声笑道:“人马?你哪来的人马?从关内大罗宫千里迢迢给你喊一堆臭道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