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骸堂!?”陆百鸢口中喃喃说道,心中却在想这魔教的余孽怎滴要费尽心机卸去自己父亲的臂膀?
正当陆百鸢方处思虑之际,柳承远却是咳嗽说道:“对了,陆丫头,镖局以后若是实在缺了人手你可以去姑苏山后竹林将小齐叫回,不出意外他便在那,你就给老柳捎句话告诉他'老浪已回头!'他的命当年是我救下来的,我这个面子他倒是会给的……”
“舅舅,小齐是谁?”
柳承远徐徐回道:“齐江辕!”
杨休恍然大悟的跟着点了点头,顷刻之间明白了当初在镖局时候齐江辕对柳承远这个老厨子的称呼一直都是毕恭毕敬,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柳承远一切交代完后双眼之内神采与生机顿时流逝,片刻之后那细若游丝的气息也彻底湮灭,嘴角的那抹笑意似乎是对今生往事的释然。
“舅舅?舅舅!……”
舅甥才刚刚相认,立马又天人两隔,纵使这段时间眼泪早已哭干的陆百鸢却依旧趴在柳承远身上嚎啕大哭,她多么希望这个讨厌的厨子再逼着自己喝他熬的那滋补鲜汤……
杨休将陆百鸢揽在怀里噤声不言,望着她悲伤的样子心中亦然隐隐作痛,毕竟怀中这女子最后的倚靠只剩下自己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负她。
疏勒城赵府,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穿梭在内府深巷中,似乎是在找寻什么。
跟在后头的那道身影疑声问道:“赵良,你确定我爷爷就被关在这边院落内么?”
在前引路的那道身影连忙回道:“筹仁少爷,我赵良还敢骗你不成?当年若不是您父亲赵四爷出手相助,哪还会有我赵良的今天。虽说赵四爷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如今咱为你筹仁少爷效犬马之劳也算得上对他的一分孝敬回报了。筹仁少爷,你且再耐下性子跟着我往前找找,老家主肯定就被赵朔漠关在这附近,你是知道赵朔漠的为人处事,他若是在这附近处理要事,定然不会再让其它人靠近,所以我也只能是远观猜个大概。”
赵筹仁微微点了头,赵朔漠的处事谨慎确实如此。
“对了赵良,还有个事情我且要
再跟你确认一下,赵朔漠与融禄这甥舅两当真是双双死在了赵家宗祠祖地的山上?”
赵良下意识的小声说道:“筹仁少爷,这消息赵家可是封锁得紧,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莫说是我知道了,就连这疏勒城中的街市间流言可都传开了,赵家一两日内便将疏勒城中所有仅存的白布白绸都给买空了,再加上那一晚赵家宗祠祖地上那么大的动静,若想全部掩盖定无可能,总得泄露些许消息出去。事发之后我也接连潜入赵家府邸问了几个赵家子弟,不过他们也都表示不甚太过知情了解。”
赵良唏嘘叹道:“赵家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不多,因为赵家为了保证消息尽可能的不被在疏勒城中泄露,处理后事的人皆是赵家之前安排在周边县镇打理赵家产业的内府子弟,不过筹仁少爷你问我赵良那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不仅知道,而且亲眼见到过。那一晚正是由我去给那几个周边县镇的主事报信,让他们急速抽调人马回赵家待命。之后我又跟着他们上了赵家宗祠祖地,山上的那一幕我永生难忘。尸身遍地血流成河,融老爷子手臂骨头裸露而出躺在了砂砾土屑中,而家主赵朔漠更是被人从满地破碎的砖瓦内给翻了出来,血肉模糊早已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