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一面从唐淼的房间走出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唐淼刚才那眼神看着十分的复杂,她素来觉得唐淼虽算不上一个向上的人,但至少是个积极的人,这般消极倒十分的少见。乐-文-
“流星!”
思索间,忽听得有人大声喊了她,她抬头便看到了流觞正冲她招手,“聊聊?”
他指了指身后的院子,凌菲性子冷漠的很,哪怕自己在风冥涧的等级并不低,在风冥涧却也如同一个小透明似得,和谁都不是十分的相熟,哪怕对方是同样和唐淼关系十分密切的流觞,她也只是在记忆中对流觞有一点儿印象罢了,所以唐淼经常说,凌菲这种冷漠的性子,却可以将十分需要情商的情报事业做得成功,这种本事也是没有谁可以轻松模仿的。
凌菲觉得她和流觞并不算熟悉,所以本意的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但近来她和彦霖的关系还不错,在交往的过程中,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她也有颇多的顿悟,加上这人是唐淼身边十分亲近的手下,他来寻她,估摸着和唐淼也有些关系,于是乎,她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跟在了流觞的后头。
她跟在流觞的后头,听着来自对方后脑勺的声音,“流星,主子找你,是说的风冥涧这次如何分配人手的问题么?”
“嗯……”她正要说不是,忽然下意识的觉得这话里怪怪的,她虽和流觞的关系算不上熟络,但却也知道,唐淼是个极为懒散的人,往素有什么部署之类的事情,必然会问问风冥涧与她关系要好的阁主或手下,很多的时候,都是他们出方案,她在一边儿点头,这些人中,尤以自己和流觞的话,她听得最多。
这次协同容浅等人调查各国运输路线的事情,她也说让她同流觞商量,直接做决定就好。
细想到这一层,凌菲心中忍不住沉了沉,这人是要套她的话?
“没有,你也知道她这人素来懒散惯了,她只跟我说,让我们商量商量,看着办就好。”她缓了缓心中的波澜又道,“你也知道,她和烨国君上的关系,我们办这事儿的时候,要认真仔细些才好。”
“嗯,你说的不错,我们主子的性子,真是一成不变的闲散啊。”流觞附和道,“既是这样,明日我再来同你商量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好。”
她点了点头,错开了流觞的身子朝惊鸿楼内走去,流觞的笑容虽还是十分的清爽,可她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声音中有那么一丝的缺口,纵然他的口气和话里字句都十分的完美,她却总觉得,他这话是在掩饰他方才的试探。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楼梯边儿上,悄悄的隐没在了背光的一处阴暗处,她回头又忘了一眼流觞,白亮的月光将他脸上的神情照的一清二楚,她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这个人跟在唐淼身边多年,平素从未出过任何乱子,当年为护唐淼,曾经舍身相护,这么个人……
凌菲咬了咬唇,刚才应该是她的错觉,这么个人,能试探唐淼什么?
“哎,都怪那丫头那奇怪的眼神,搞得我也疑神疑鬼的了!”
凌菲又瞧了一眼流觞,转身上楼,忍不住自嘲了一句,她倒也被唐淼弄得神经兮兮的。
翌日清晨,众人吃罢了早膳,容浅就将具体的方案拿了出来,甚至对风冥涧和靳家等要做的事情都做了规划,唐淼心只容浅关心君非白心切,且她的计划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她自认自己和容浅不是一个段位的,事情交给容浅,她只能安排的比自己细致,因而,她十分大方的将风冥涧此次的主事权交给了容浅。
靳方言看着唐淼这么做了,自己也大大方方的将事情交给容浅统筹,姬若离因为朝中提出要举行太子的立位大殿,且他要接管姬若风留下的事情以及安抚前太子党的部众,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唐淼估摸着他未来一个月都没个清闲日子,所以,容浅自然而然成了此次联合行动的统帅。
事实上证明,唐淼确实没有看错,容浅办事,比她靠谱许多,短短七八日过去,九州所有航道路线已经被她翻查了一半,而容浅则忙活的连饭都顾不上吃,虽然唐淼每天都不知道容浅忙活了点啥,但唐淼瞧瞧容浅,在看看姬若离和靳方言,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忙的摸不着北,独独她一个人清闲的很。
清闲是她的常态不假,但唐淼觉得,在这个时机,她清闲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乎,她拉着自己的两个哥哥,悠闲的兄弟三人,主动承担了照顾容浅和君非白闺女的大任。
虽然照顾柔儿让唐淼史无前例的清闲有了缓解,但唐淼却奔溃的发现,柔儿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你不给她她看中的东西了,她哭,你不给她讲故事了,她哭,你好心好意跟她讲道理了,她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