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北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他不禁微微一愣,说道:“难道他们苟家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不过,整个邵州的医院,哪一家都和苟家有来往,哪一家都不敢轻易得罪苟家。”
燕小北不是很理解,在村里的时候,被人吐口水、丢石头,骂几声傻子,他便觉得人心已经够复杂了。
现在看起来,相比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手段,那种明目张胆的伤害,竟然让人觉得无比善良。
“老赵的工作丢了,我也被辞退了,女儿还在国外读书,以后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
坐在一旁的老妇,是赵敬堂的妻子梅玉兰,原本也是康仁医院的药剂师。这次赵敬堂被解聘,她也被殃及,一样被解聘了。
听到她的一声轻叹,燕小北感觉到了她心中满满的无奈。
“急什么,我们不是有退休工资嘛。大不了我离开邵州,我有医术在手,该有的证件和职称我也有,还怕找不到工作?实在不行我自己去开个诊所,也一样要赚钱供女儿把博士念完。”
赵敬堂却并不气馁,语气中带着几分豪气。
“我们那点退休工资,肯定不够供女儿在国外读书的。离开邵州?你看看,你出去散个步都被人打成这样,怎么离开邵州?”
梅玉兰忿忿的说道。
燕小北诧然说道:“散步被打,怎么回事?”
梅玉兰叹了一口气,看来一眼赵敬堂,没有说话。
赵敬堂眼神中闪烁愤怒之气,沉声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混混,整天堵在小区门口。我出去散步,他们莫名其妙撞了我一下,反而说是我撞了他们。几个人扑上来就拳打脚踢,还说以后见我出来一次就打一次……”
说这句话时,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显得十分激动。
他的年龄也已经有六十出头了,居然被几个社会小混混堵在小区门口打,心中的激愤可想而知。
燕小北总算明白他头上为什么缠着纱布,刚才起身为什么那么艰难了。
“他们这样做,你们没报警?”
赵敬堂轻轻摇头说道:“报了,没什么用。他们的这种行
为,够不上犯罪。派出所的人来了,也就是教育一番,又不能真的抓进去。他们呆在小区门口,又不闹事,也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在那里……”
燕小北不是很懂这些,但他在村里的时候,见识过石旺财的所作所为。
有时候村里人被他欺负得实在受不了,便也报了警,结果就如赵敬堂所说的那样,派出所的人来了,就是教育几句,最多责令他赔点医药费。
可派出所的人一走,他便又变本加厉的将那人打一顿……
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确实不好对付。
他的眼中闪烁了一下,赵敬堂发现了,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北,你可不能冲动。他们是社会的渣滓,你可不能去和他们打架。”
燕小北淡然一笑,说道:“我不会和他们打架的。”
“和这种人打架,不值当的。”
赵教授怕燕小北年轻气盛,加上心中愧疚,便要替自己出头,去和那些混混打架,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