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盐嘴里能淡出鸟了,所以这里人过冬多是做成腌菜,萝卜干。
其他的像白菜,顶多长大腊月,再冷了就扛不住,家家户户算着时间把菜从地里收回来,开始新一轮做腌菜。
真到了过年那几天,桌上可谓是一丁点绿色也看不到了。
于是问道,“这东西可能让青菜挨过腊月?”
衣篮点头,“那当然,冬天里面都是暖和的。”
“呀,那可不得了。”几个路过的都舍不得走了,“衣少爷可要帮忙?”
“嗯,麻烦你们了。”衣篮瞅着说明书,对比着地上的东西,“长谷哥,把这长条的立这里,长河,你拿石头做个记号……”
其他有人看着稀奇,也来帮忙,几通折腾,他们还真把大架子给弄出来了。
衣篮满意地点头,“多谢各位了,到时给你们送菜吃。”
大家没当真,“行呢,我们就等着衣少爷种出青菜。”
木长树回来,他正高兴地围着架子转悠呢,问了句,“长树哥又去镇上了?”
木长树定在原地,“嗯。”
衣篮习惯他话少,“改天帮我带两套厚衣服,行么?”
“嗯。”木长树今天格外惜字如金。
回去的路上,衣篮见他一会疑惑,一会懊恼,一会又满足,一会成竹在胸的表情,心想这是个什么鬼哦,看着看着幽幽出声,“长树哥,你去镇上做什么了?”
木长树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没,没去。”
“我刚刚问你从镇上回来,你说嗯。”衣篮一副“你有事”的表情。
木长树心虚地不说话了。
衣篮就望着他。
后者耳根都被盯红了,憋出两字,“县里。”
“喔。”衣篮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分路了就回自己屋。
后边木长树突然说道,“我去找六叔。”
衣篮:“嗯?”
“我找他认字。”挤出这几个字后,木长树跑得飞快。
啊?衣篮眨眨眼,头上顶了三个问号,一时没太懂。怎么说起认字还害羞了呢?
搞不懂,还是回家收衣服吧。
木长树上次想学认字的决心不是随便下的,
他话少,可从小聪明,不然也不会是村里年轻人当中最会打猎的,他见着衣少爷不断拿出好东西,转眼又跟县里的少爷们好像也做上了生意。
猎人的直觉让他知道跟着谁有肉吃。
左右手里有了点银子,他默默找上了在县城做账房的木为,学点字,能算账。买了很多贵重的礼物,木为哪有不教的,于是长树娃一天天跑得可勤了。
可是,可是要说出来就很难为情。
木长树一溜烟跑回自家屋,房门一开,冷不丁对上一张狞笑的脸。
木长树一拍脑袋:“!!!”
老天爷哦,是说这些日子好像忘了什么,忙得媳妇都没想起来!
他媳妇黄芪冷笑着睨过来,“木长树,你出息了啊。”
“不,不是……”木长树心虚气短努力解释。
黄芪一把揪住他耳朵就往屋内去,掀开被子,又急又怒:“你说要去打野猪,我不拦你,你说村里不安全让我回娘家避避,我也答应了。可我都避了两个月了,那边人都开始说闲话,没见你带个信就算了。呵,二十两银子,天天跑县城跑,你干什么了?是不是找了个城里的不要我了?是不是要离?”
木长树被一通数落手脚无措,“不是,没有……”
“那你说,银子哪来的?去县里见谁?为什么不去接我?你刚刚面红耳赤的干什么去了?”黄芪叉着腰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脾气,一副你不说清楚别想进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