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到了天黑,总算给屋子里腾出了空间,保温箱里还在陆陆续续地破壳,木长栗不放心,就守在在了旁边。
衣篮去准备了晚饭,一个他擅长的水煮鱼片,做了一大份,还有一盘油淋生菜和一碗蛋花汤。
木长栗终于又尝到了令人上头的辣味,觉得不过瘾,他把辣椒直接伴着饭吃了,大冬天的冒出一层细汗,还满脸期待地问:“衣少爷,我们种的辣椒还有多久能吃到啊?”
衣篮也估算不到,“苗长多高了?”
“到我脚肚子了。”木长栗天天去看。
“那快开花了,”衣篮给他描述,“白色的小花,到时结满满一树的辣椒。”
木长栗高兴地又扒了大口饭,说道,“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得有人看着,我要等它们全部孵出来。”
衣篮一想也是,“那我们先把合同签了。等会我去喊长树哥,他最近在学认字,让他帮着看看。”
“他还年轻,认些字是不错。咱们村又多了一个读书人了。”木长栗有些羡慕,他一定要多挣点钱,让小果去学堂。
三个菜被吃得干干净净,木长栗继续去蹲鸡崽子了,衣篮收拾了碗筷,决定去木长坡家看一下。
房子周围已经挂起了白布,进进出出都是忙碌的人影,这种事也不用喊,知道了都会来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衣篮走过去,他们正在搬石头把长坡家垮了半边的院子边坎给砌好,不然灵堂都摆不开,女人则清洗着锅碗瓢盆,给大家张罗晚饭。
“长坡哥回来了?”衣篮在门口问道。
“回了。”田荷花从屋里走出来,神情无甚沉痛的样子,“衣少爷怎么来了?鸡崽子不照看了?”
“我来看看要帮忙么。”衣篮望望外面。
“衣少爷有这个心意就行了,现在也没什么要忙的,等灵堂搭好人入了棺,我们都会回去了。”接话的是木毛的媳妇,如今这家里没个女主人,都是她们这些年长的在操持。
她又道,“我看着大娘咽气的,她走之前清醒得很呢,说她死了长坡就能少个负担,还说她两老家伙都该走了。”
田荷花和她聊了起来,“我听说曾大娘之前让他去接媳妇回来,两人吵了一架,大娘怄气不肯吃药,结果才病重的。”
“大娘本来就剩一口气吊着,长坡之前不是卖田了吗,听说买了人参来给他爹娘吊命。”又有位婶子加入了其中,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衣篮见确实没什么插得上手的,交代了一声又回自己屋了。
烧了盆炭火在仓库门口,然后和木长栗搬着把椅子烤火等小鸡出壳。
没多久,帮完忙的木长树就过来,“篮弟,我很多字还不会。”
衣篮喊他坐,“没事,你不会的我会,而且没有复杂的字。”
木长树,“那我来也没用……”
“这种事,当然要第三个人来当见证了。”衣篮随手扒出一张纸,“我念你写。”
大意就是衣篮雇木长栗养鸡,工作职责,工钱多少,有什么福利等等。
木长树一边写,一边用眼神瞟旁边的木长栗,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一式两份,衣篮吹了吹墨揣进兜里,“长树哥,我烧了板栗,尝尝吗?”
木炭燃了一会,下面有滚烫的炭灰,已经晒干了水分的板栗丢进去埋一会儿又面又甜,还格外香。
于是三个人掏了会儿板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