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封轩冷笑道:“韩锋,那夜我饶不死,竟然还敢在我面前率众造反。看来这人非但不要脸,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那韩锋也不动怒,在马上扬声说道:“昏君无道,残害功臣,遥想大将军当年,南战肃清中原,北伐荡平蛮夷,今日这大好河山皆是出自手,可如今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号罢了,封王封侯的尽是那帮好吃懒做的皇子皇孙。甚至即便如此,那昏君还不肯安心,硬是将统领的军马分散于东海西域、南疆北塞,只讲孤身一人软禁在京。还请大将军恕我直言,只怕不久之后,皇帝便要让步毕无宗和青田先生的后尘了。”
这韩锋本是两军交战的说客出身,是以口才极好,此番侃侃道来,更是轻车熟路。只听他继续说道:“没错,今夜我们此举,就是要造反了。不过说起来倒是要多谢那昏君,如今离京城最近的一支军马,也是两千里外的恒王,根本来不及回京,等他赶回来时,这金陵城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试问大将军孤身一人,又何苦要与我这数千禁军为敌?只怕过了今晚,要被株连九族的是谢封轩!”
谢封轩大笑道:“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倒是直言不讳,承认自己是在造反。更何况螳螂之后必有黄雀,既然知道恒王那三万铁骑就在附近,居然还敢起兵作乱,当真是愚蠢得紧。莫非在京城这么些年,还没听说过恒王?纵然皇帝健在,他也是不甘寂寞。似们这帮跳梁小丑,即便真能谋朝篡位,恒王必然会名正言顺地兵指京城,以恢复我朝正统为由,掀起烽烟战火。到那时,们又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只见韩锋仰天长笑,带开话题说道:“世人都说大将军戎马半生,杀戮极重,以致夜不能寐,只得寻花问柳于秦淮河畔,寄一时之情,然而我韩某人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大将军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害怕想起当年那些战争,而是在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战争。无法得偿所愿,所以这才消沉于斯。哈哈,只怕当今这天底下,不甘寂寞的不是恒王,而是大将军!”
这话一出,谢封轩不禁脸色微变。韩锋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到谢封轩心里去了,急忙乘胜追击,说道:“今夜若能得大将军的相助,恒王又算什么?大将军何不重披铁衣,再持宝剑,以这天下为棋盘,再来战上一局?小弟可以保证,待到功成之日,大将军所能得到的,必定胜过现有的百倍。”
却见谢封轩哈哈大笑起来,拍手赞道:“说得好!久闻韩统领能言善辩,仅凭一张嘴便可挑得天下大乱,果然名不虚传。此刻听一席话,连谢某人也要将引为知己了。”韩锋微微一笑,恩威并施地说道:“倒叫大将军见笑,小弟一片诚意可昭日月,还是那夜我们对的承诺,请大将军三思,切莫一时义气用事,到头来还祸及家人。”
谢封轩突然“呸”了一声,冷冷说道:“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忘了一点。要我谢封轩助们夺得天下,哼,究竟是助韩锋呢,还是助太元观的那个老怪物,又或者是们背后的什么人?******都是些什么猪狗东西,就凭们,也配让我谢某人俯首称臣?”
韩锋不禁面色一寒,咬牙切齿的说道:“谢封轩!不要太过分。”
谢封轩放声大笑道:“骂几句便是过分了?好,谢某人今夜便当着所有军士的面,三招之内,斩杀这个不知忠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