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惊骇之际,连忙就地一滚,顺势脱去身上的裘皮。她也不知这位明火尊者修炼的是何种神通,但对方既然能被称为“明火”,驾驭火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那明火尊者一击无功,当即又是一掌隔空击来,谢贻香哪里还敢直面他的掌风,连忙施展开“落霞孤鹜”的身法游走,心道:“这老者的功夫极高,我若是一味闪避,只怕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倒不如放手一搏,拼个鱼死网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她便劈出手中乱离,隔空化作漫天刀光,径直将明火尊者笼罩其中。那明火尊者不料谢贻香还能反击,不禁脱口说道:“这丫头好俊的刀法!”话音落处,他双手自胸前展开,顿时激荡出漫天火焰铺天盖地而来,逼得谢贻香不得不退。
而另一边的宁萃轻功虽高,却躲不过积水尊者手中那条软鞭,不过三招之间,便被积水尊者的软鞭封死了退路。她早已将油伞丢给了谢贻香,此时也无力抵挡,只得奋力躲避。幸好那赵小灵终于回过神来,眼见宁萃遇险,不禁“哎哟”一声,撒腿飞奔回来,一伸手就抓住了积水尊者的软鞭。
那积水尊者微微一怔,尖声尖气地说道:“教主……”话刚出口,猛觉胸口一震,竟是被软鞭上赵小灵传来的劲力所伤,连忙丢开手中软鞭,兀自退到一旁。赵小灵回转身子,见那明火尊者此时正飞身扑向谢贻香,当即抢上两步,从后面抓住明火尊者的腰带,居然将他从半空中硬生生地拖拽了回来。
谢贻香这才松下一口大气,可是看到赵小灵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手,心中却愈发感到惊恐。试问积水和明火二尊者的武功,已是江湖上顶尖的水平,可是在这位公孙教主面前,却简直犹如儿戏。若是这个呆头呆脑的赵小灵被奸人所用,又或者是学上几门骇人的武功,只怕连“天下第一高手”青竹老人也制不了他,那才是真正的横行无阻。
宁萃此时已重新捡起了地上的油伞,赵小灵则是一脸歉意,向积水和明火二尊者说道:“两位叔叔,萃儿与我情投意合、生死相随。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于她!”那积水尊者方才那一招已受了内伤,听到这话,只是冷哼一声,明火尊者却厉声喝道:“教主,身为神火教数万弟子之统帅,怎能被如此一个妖女迷惑,向自己教中的兄弟出手?”赵小灵也不知应当如何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又紧紧握住身旁宁萃的手。
话说那言思道在赵小灵手下捡回一条性命,此时已龟缩在同行的畏兀儿军士里面,又招呼了二三十名军士进到这第死层“非命”石室。眼见赵小灵被宁萃蛊惑,可谓是彻底失控,还差点取了自己的性命,他便提高声音扬声说道:“寒山老兄,看来今日之事,非得我联手不可!”
以墨寒山为首的墨家众人此时都在一旁隔岸观火,耳听言思道直呼自己为“寒山老兄”,墨寒山惊诧之下,不禁仔细打量这个满脸油光的中年胖子“金万斤”,疑惑地问道:“阁下是?”言思道摇晃着手里那柄漆黑的旱烟杆,大声说道:“十多年前,嘉峪关长城之上,寒山老兄总不会忘记罢?”
这话一出,至始至终都是气定神闲的墨寒山脸上顿时泛起一阵青红交替,可谓是又惊又怒,脱口喝道:“原来是!”人群中的言思道笑道:“当然是我,否则这世上还有谁知道神火教的教主被墨家囚禁在这墨塔当中?”
墨寒山气得浑身发颤,忍不住踏上两步,沉声说道:“墨家十多年来深居简出,我更是终日闭关面壁,拜阁下所赐!今日居然还连同神火教攻我墨塔,正好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亏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要和我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