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酒儿微微一笑,“我不说,前辈是不是还要问我修的什么法典、会用什么武技、身上有什么宝贝啊?”
这便是典型的仇酒儿式回击了。
“你!”护卫怒视仇酒儿,别的护卫也都投来不耐的视线。
在神陆上这样的提问,是最没有礼貌的,简直就像是在说‘把你的底细都告诉我’一样。尤其是法典,知道了别人的法典就是知道了别人的修炼方向、发展方向,就像是被人摸透了家底一样。而冒险者、佣兵这类人,是最忌讳被他人知晓自身法典的。
不过这下仇酒儿也阴白了他们这些人来跟金墨石没关系,纯粹是想知道昨晚的情况罢了。
“几位前辈的问话可结束了?要是结束了晚辈要把魔兽的尸身收起来离开了。”仇酒儿作势就要走。
“站住!话还没问完呢!”
仇酒儿心中一顿气结,这好歹也是自己阻止了昨晚的一场祸事,兽潮也不是自己引起的,虫也是自己杀的;你们问话归问话,就不能态度好一点?说句不好听的,这五阶的大王坚甲虫,就算你们九个高阶修士一起上都未必能破开它的防御,你们凭什么跟我这么横啊?!
想归想,仇酒儿还是教养极好地微笑,“前辈请讲。”
“这魔兽从何而来,你又是从哪里发现它的?以及、你到底是怎么杀了它的!”
仇酒儿神色自然地回答,“大王坚甲虫本来在第十栅西百里不到处、化作一座小丘沉眠,昨晚突然从沉眠中惊醒,晚辈当时正好在小丘附近扎营休息,闻声而逃,不料在此地被它追上,展开一场厮杀。至于晚辈是如何杀了它的,很简单,坚甲虫是攻击不到在它身上的敌人的,晚辈只是跳到它身上,再破开其防御,从内部结束了它的性命罢了。晚辈是准拳战士,修炼方向以破阵、破防为主,身上尚且有两部还不错的破防武技,费了一番力气,最后倒也结束了这大虫的性命。几位前辈不相信,那便对晚辈出手试试就是了。”
六阶对三阶出手,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九人同时看向玉冰,示意他来定夺。
玉冰听得心颤,她在十栅以外百里扎营?在第六栅才被追上?是怎么跳到它身上的?怎么破防的?玉冰自问做不到,所以她也相信仇酒儿肯定还有别的手段,不过他没法儿问再多了。仇酒儿不想说的,他逼问不来。
玉冰走向仇酒儿,站在她身前;仇酒儿身上都是大王坚甲虫腥臭的体液,所以仇酒儿也很自觉地退后两步,和玉冰保持距离。
仇酒儿点了下腰对玉冰问好,“玉冰学长。”
“你…没事吧?”
这一身棕红的汁液看得令人心惊,玉冰现在更想知道仇酒儿身上有没有受什么大伤。
仇酒儿的话就很疏远了,“劳学长过问,我没什么大事。”
仇酒儿根本不知道玉冰来看望过自己和送学分的事,在她的印象中,她和玉冰应该还是绝对的对立关系,仇酒儿依旧是‘让他很不开心’的仇酒儿,玉冰在仇酒儿心里也依旧是‘不是个东西的学园偶像’。
玉冰再往前一步,“你既然大战一场,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回学园先修整一番吧。”
仇酒儿再退一步,“谢学长好意,不过我在附近也有营地,就不与学长和前辈们一起了。”
玉冰皱眉,仇酒儿啊仇酒儿,你非要用这么客气的语调和我保持距离吗?他们两人哪像是在说话,眼神都碰不到一起去。
“那,那你拿着你的战利品先回吧。好好休息。”
“多谢学长体谅。各位前辈,晚辈先告辞了。”
仇酒儿把大王坚甲虫往虚荣里一塞,然后三步并两步地走了。待和那一行人拉开了过百米距离,仇酒儿口中长啸一声,成功把停留在附近的小白脸给喊了过来。
经过二十多天的训练,小白脸这个聪慧的小机灵鬼已经学会了辨声而来。
仇酒儿翻身上马,在马腹上狠狠一夹,令得小白脸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玉冰看着驾马远去的仇酒儿,心中若有所思。
一名护卫不禁出声疑道,“难道她还是个驯兽师?”
驯兽师也是神陆上源远流长的一个职业了,但是如今基本绝迹了;毕竟有召唤师这一更为优秀的职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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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峰,你能否破开这魔兽的防御杀了它?”
名叫尚峰的护卫一礼回答道,“回公子,以在下七阶的修为,就算用尽力,也无法破开它的甲壳。”
尚峰并不擅长破防,故七阶的修为也拿这大虫毫无办法。
玉冰看向他,狭长的凤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你破不开,为什么就敢对破得开的人那样讲话!”
原来尚峰就是两次逼问仇酒儿是如何了解了大王坚甲虫的那个护卫。
“这……在下看她闪烁其词,就想着对她施些压……”
“无论如何,破防的人是她!你对她如此相向,以后哪还有天才愿意做我玉氏的门上客卿?!”
尚峰和一众护卫听到玉冰的语气,瞬间单膝跪地。
玉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