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僵持了半天,到后来温伯华无奈撤去了精神力,仇酒儿也渐渐地不再挣扎,身子一软倒在了玉冰怀里。
玉冰那精致好看的凤眼里怒气满溢,把温伯华盯得打了个寒颤,这才迫不得已地向玉冰汇报说,“公子,这位姑娘她、她实在是没什么毛病啊!”
玉冰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那你是说她现在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公子息怒!”温伯华被吓得单膝跪地,赶忙解释道,“这位姑娘的灵魂异常强大,即使是我也不能寻得她灵魂世界的入口!常人若是灵魂受损,灵魂世界必然会随之出现异常而出现通往灵魂世界的入口!而现在她却阻止了我对她灵魂世界的入侵,这…这只能说阴她的灵魂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啊!属下探查下还发现姑娘的头脑也并无其他外伤受损的情况,这、这属下也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玉冰看着奄奄一息的仇酒儿,她的脸色在魔导灯的映衬下惨白得没了人气儿,连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玉冰神色复杂地对温伯华道,“你先出去吧。”
“属下告退。”
等温伯华走了,玉冰把仇酒儿放平在床上,再给她轻轻地拉上被子。
玉冰大概猜到了这可能不是温伯华的问题,大概是仇酒儿自己的灵魂独特所致。仿佛堡垒般的灵魂,即使是一缕神的残魂依旧不对其造成任何压制的、独特的灵魂——这就是仇酒儿的灵魂。
先前徐公和他还讨论过仇酒儿能在神威下行动自如,究竟是她身怀宝物,还是她体质异常;徐公更倾向于前者,现在看来是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这很可能是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崭新的特异体质!
灵魂的外表坚若磐石,可若是内里溃烂受损,却也没人能帮到她了。
一想到这儿玉冰又忍不住地为仇酒儿担心起来;仇酒儿本就是受玉雪霓牵连才会受到巴弗灭残魂的灵魂冲击,可现在她救下了玉雪霓,自己的灵魂却是遍体鳞伤。
玉冰也好,玉雪霓也好,欠下仇酒儿的已经太多了。玉冰本想着先前的事情道歉了就翻页了,仇酒儿不愿贴近玉氏就算了,好歹有厉婉婉在,不至于关系闹得太僵。可现在人家又救了自家妹子,家族又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她招揽到玉氏中……
玉冰长叹一口气,又离开了岩石密室。
*****
仇酒儿在微光中睁开眼睛,岩石屋顶精致单调,一时间她竟然分辨不出是屋顶在旋转还是她自己的视野在旋转。
头痛仍旧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就像个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在仇酒儿的后脑勺敲着,但比先前第一次清醒时那种能逼死人的痛好了太多。
仇酒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玉冰第一时间看到了仇酒儿睁开了眼,就赶紧凑了过去。这些天他不知看过多少次仇酒儿在昏迷中恍惚地睁开眼再陷入昏迷的样子,每次他都心怀期待地呼唤仇酒儿的名字,可每一次仇酒儿都是浑然不觉地合上眼。
“酒儿?”
仇酒儿闻声看去,玉冰那白皙俊美的脸在自己视线里晃来晃去,就跟个不倒翁一样;这看得仇酒儿一阵心烦,她想出声叫玉冰别晃悠了,可是嗓子仿佛干涸了一样难以出声。
玉冰看到仇酒儿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朝着自己伸来,一时间惊喜得不行,赶紧用双手去捧着仇酒儿的手,一边轻轻地问她,“酒儿?知道我是谁吗?”
玉冰放大的俊颜依旧在仇酒儿的视野里晃来晃去,晃得仇酒儿要吐了。
仇酒儿痛苦地合上了眼,嘶哑地低声呢喃,“你……别晃了……”
奈何声音太小,玉冰没听清,就凑得更加近了些;玉冰腾出来一只手在仇酒儿脸上轻轻拍了拍,“酒儿?酒儿?”
仇酒儿瞄了他一眼,随即又痛苦地合上了眼;这次她怎么也发现了是她的视线在不停地晃动,而不是玉冰在她眼前晃。玉冰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不断地传到自己冰凉无力的手上。
玉冰依旧在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就好像她是哪位沉睡在梦乡的公主一样。
“……我听得到……”
玉冰惊喜道,“你醒了?要喝点水吗?”
仇酒儿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然后她就被玉冰抱了起来,上身靠在软垫上;清水从嘴边送了进来,喉咙顿时清爽了不少。
玉冰还在仇酒儿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在问她要些什么;要知道病人难受的时候连说话都是痛苦,仇酒儿压根不想理他。
仇酒儿的右手还被玉冰握在手里,她正好用力一握,可惜身在病中也没几分力气。
“你别吵。”
玉冰顿时没了声音。
后来仇酒儿又在岩石密室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偶尔喝两口水,剩下的时间还是在昏睡;头疼减缓了不少,思维总算可以正常运作了,可是视野的稳定性和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还是很差,走路还要扶着墙。
“吃点东西吗?”
仇酒儿合着眼,不然她一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这两天玉冰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话,‘要喝点粥吗’‘要吃点什么吗’‘喝点热水吗’,要不是她嗓子疼,她其实连水都不想喝一口。他是当热水包冶百病么?
“玉冰学长,我能回寝室休息吗?”
玉冰一想到那个聒噪的席薇和男人一样的朔青虹就忍不住皱眉,“这里安静些,也好让你休息。”
仇酒儿依旧没张开眼,冷淡地回他,“在这里不方便。”
玉冰环顾岩石密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用具,确实很不方便,连个洗手的地方都没有。
“确实不方便。”说着,玉冰就把仇酒儿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仇酒儿一下睁大了眼看向她,“你干什么?!”
“别动。”
然后仇酒儿果真就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