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洲,在三位长老面前休得放肆!”庄辛伟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木长老的事情还在调查!可是那晚地下拍卖场大乱,数百人中了那贱人的魅惑之毒,是谁害了木长老一时间根本难以查清!我们已经花费重金请‘清风堂’的高手帮忙了,假以时日便可让凶犯血债血偿!”
话虽如此庄阴洲的眼神中依旧是愤恨异常。他可以说是木信子护大的,只是等他长大了,木信子也年事已高,这才到鱼龙宗外门领了个闲职;如今木信子死了三天,宗门不仅没查出凶手,而且宗门的人还对他三缄其口,这叫他如何不怒!
庄阴洲又噗通一声跪在木信子的棺前,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灵堂外跪着的一众鱼龙宗外门子弟中,为首的两个,一个高大敦实、另一个则是个瘦竹竿,正是王鑫宇、王鑫德二兄弟。
看着庄阴洲愤恨欲绝的背影,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又开始七上八下。
鱼龙宗的人哪里知道,木信子根本不是在月阴秀在城内引起的动乱中死的!而是早在那之前,午夜拍卖开始的前夕,就被那恐怖的女人一刀刺穿丹田而亡!木信子本也是鱼龙宗布置在城内接应的长老之一,美人脱逃的动乱下,庄辛伟理所应当地就认为木信子是死于动乱了!
可知道此事的王鑫宇和王鑫德却没有说出此事的勇气!因为木信子有一半的原因,是被他们兄弟害死的!
“报——!报宗主!清风堂的大人到!”
庄辛伟的眼神猛地一亮,大声回道,“快,快给迎进东围园,不得怠慢!”说着便带着三位长老和几位身负要职的宗内高手一同赶去了东围园。庄阴洲也站起身,俯身在木信子的棺材前说了些什么后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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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宗主,鱼龙宗的各位长老,某叨扰祭拜,还请见谅。”
清风堂的这位传信者,以“某”自称,身着毫不起眼的黑色劲装,连长相也是见过不久就会忘的那种。
庄辛伟赶快回礼道,“阁下还请不必多礼。时过三日清风堂竟已查到了那凶犯的下落,本宗主应感激才是。”
清风堂这人一听这话微微一笑,“宗主还是不要先感激了,某也不与宗主卖关子周旋了,清风堂其实并未查到凶犯。某只是把查到的情况告予宗主,看宗主这边是否需要再查下去罢了。”
“什么?!竟然没查到那犯人?!”
庄辛伟和三位长老迅速地对视了一眼;清风堂的实力他们谁不清楚?就是他们宗内一个小弟子修为进上个半阶,清风堂的人不日也会清楚得不得了;在这清泫大陆,没什么事逃得过清风堂的法眼。所以他们才会花重金去委派清风堂。
‘某’张口说道,“先前庄宗主请本堂调查的,乃是贵宗木信子长老于丑月四十日夜、约丑时左右遇刺身亡一事,可对?”
庄辛伟点头称是。
某便接着讲道,“那便不对了,据本堂调查,木长老乃是丑月三十九,戌时以后、子时之前遇害身亡。根本不是丑月四十日!那夜动乱,是在夜里丑时过半后,木长老的死,跟动乱根本无关联!”
鱼龙宗几人都震惊极了!庄辛伟瞪圆了眼,一连说了三个‘这’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某看庄辛伟没晃过神的样子,便缓缓开口继续道,“听先前宗主的委托,本以为是要在那夜地下拍卖场中的访客中逐一排查,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只怕要城排查一番。这价格,恐怕要翻上个几番,不知宗主还有意无意再查下去了?”
庄辛伟犹豫了半晌,只道,“还请阁下先回吧,本宗主要和诸长老另行商议,过几天再将决定告知贵堂。”
某也不再言辞,作礼告辞了。
鱼龙宗庄辛伟和三位长老坐在东围园大堂里,焦虑地讨论着刚才的话题。庄阴洲站在他父亲身后,英俊的面庞上晦暗不定。
“宗主,这万万不能再查下去了,这价格再翻上个两番,便是我宗三年的收入啊!这次行动不仅损失了我宗东乙的三名精英,还有在城内打斗受重伤的七名武渊门弟子,我们还要向武渊门支付重金赔偿!这等支出实在是吃不消了啊!”
另两位长老也都随声应和起来,一同劝庄辛伟下决定不再寻找真凶。
“父亲,请听孩儿说几句。”
三位长老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庄阴洲天赋极高,在鱼龙宗和长老是一个地位的!要是他坚持查下去,庄辛伟未必会拒绝!
庄辛伟面色阴郁,“你讲吧。”
“父亲,我们——不能让清风堂再查下去了!诸位长老讲的有理,清风堂分阴是抢钱,现在的鱼龙宗,负担不起。”
三位长老都是一脸惊讶地看向庄阴洲,显然是不清楚庄阴洲为什么突然会?!
庄辛伟则是一脸欣慰地看向儿子;知子莫若父,庄阴洲虽重情,但也不是鲁莽之人,他这个儿子,心思缜密多谋,必成大器!
“况且我们也没必要再请清风堂来查了。”庄阴洲诡异一笑,“木长老既然在动乱前就已经遇害,那便有很大可能性是我鱼龙宗的仇人寻了去。可那晚又是我鱼龙宗大行动之夜,木长老必然是躲在暗巷中,怎会被人轻易查出位置!这样一想,即是躲在暗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杀害,定是有人将那犯人带到了木长老的藏身地,木长老这才遇害!”
看着几人一脸恍然,庄阴洲继续道,“知道木长老位子的,肯定是我鱼龙宗内部的人,元素大陆的武渊门门主和父亲乃是至交,武渊门自然没理由去陷害木长老,那父亲便先彻查参与本次行动的人吧。对了,内门外门有十数个弟子,他们为了观摩此次武魔大比而来,也一并要彻查。”
庄辛伟眼露精芒,大声喝道,“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