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阙的人怎么会在四方岛?怎么又会在河沟边摆摊算命?
莫不是他已经算到了自己会前来求教,故意等在那里的?
仇酒儿一想到这儿不免发笑,心想自己一个落魄圣女,不至于缥缈阙里的仙人们亲自下凡指点吧。这种想法也太自我了,怎么可能呢。
诚然上位神祖血脉是能让神陆刮起腥风血雨的珍稀之物,但仇酒儿总不会把自己当做世界的中心,想着别人都是围着自己行动的。
不过凭空出现的司空乱确实让仇酒儿本做好的计划再一次被打乱了!
她到底应该怎么对待玉冰?!席薇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姬蛛高冷和缓的女声就在耳畔,但皱着眉看向窗外的仇酒儿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又想到了玉冰昨晚的行径,右手的指节被她自己捏得噼里啪啦响。
仇酒儿你是婊子吗?玉冰喜欢你你就得把人都给了他?自己是没什么骨气、又有天大的恩情要还给玉冰,但经过昨晚之后她赫然发现自己竟如此不能接受被异性强迫亲近。昔日在空幽竹林清淡的一吻让她欢喜,但昨晚蛮横的拥吻却让她感到排斥了。
说来说去还是玉冰过了度,在不合适的时候做了不合适的事情。
仇酒儿突然转向席薇道,“学姐下午是烈阳学府和元羲皇家学园的比赛吗,我们还来不来得及过去了?”
席薇道,“是啊!时间还早得很呢,本来我也是打算过去先观赛的。怎么了?”
仇酒儿的笑容反常灿烂,“我们快些过去吧,我找姬夜彦有些事要说。”
席薇满脸问号,“你找他?喂喂仇酒儿,你什么意思啊,他不缠着你就不错了你还去找他?!”
仇酒儿只是笑着推脱说有些要事要讲。
席薇心中无奈,但仇酒儿爱卖关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好令车夫加速,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朝斗技场赶。没过小半个辰时就火速到达了斗技场。此时入场观战的客人都入座大半了,不一会儿就要开战了。
仇席二女由于是参赛者,自然很顺畅地就能绕到烈阳学府的待战席上去。
“夜彦,看看谁来了?”
起哄的男声混着斗技场里嘈杂的谈笑声,乌糟糟的环境里姬夜彦倒是一眼就逮住了仇酒儿。墨蓝色的瞳孔里阴晃晃的惊喜过后,姬夜彦强压激动,故作平淡地看向仇酒儿。
齐啸风和轩辕无浪也都从最前面转头看了过来,仇酒儿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到姬夜彦身边站定,并没有理会周围的别人。
“你这是被玄卿公子抛弃了就又来找我了吗?”
这怨妇的语气、这故作赌气的神色,仇酒儿突然觉得姬夜彦还挺可爱的。
不过连续三天约会光阴世子的事情恐怕已经四方岛人尽皆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仇酒儿笑道,“是我三次拒绝玄卿公子成为光暗世家的客卿,我听着夜彦公子这话好像说反了。”
此言一出,前方的齐啸风和轩辕无浪都是眼神一亮;这女人,是在暗指自己抛弃了君玄卿么?!够大胆,有魄力!像是个烈阳部落的人!
不同于玉冰掌控不好和仇酒儿之间的度一般,仇酒儿显然就很能把控得住自己和君玄卿之间的度。
这话说得俏皮,但还不至于惹君玄卿反感。
姬夜彦听了果真不赌气了,站起身直面仇酒儿、眼神清亮,“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来和你打赌。”
姬夜彦挑眉,“赌什么?”
“赌我在交流赛之后,到底会继续做器武的学员,还是会转投烈阳学府。”
“哈哈——”齐啸风豪迈笑道,“仇姑娘,你把你的未来压在一个赌上,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无论你赌的是什么,你难道还相信你能赌赢我们整个烈阳部落不成?”
但还没等仇酒儿反驳,反倒是姬夜彦发话,“啸风,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帮忙。”接着又转向仇酒儿,“你说吧,怎么赌?”
仇酒儿的眼就像荷叶上的露珠,低垂着转来转去,许久才有些吞吐地开口。
“毕竟赌注重大,我想三局两胜定胜负。一赌战力、二赌音律、三赌——酒。你我间的缘分便交给诸神去定,夜彦公子胜了我自然会前往烈阳学府,但您输了便是你我缘尽于此了。”
烈焰学府的公子哥们都心中大奇,音律姑且不提,战力和酒是什么鬼?莫不是这姑娘挑选如意郎君的准则就是比她能打、还比她能喝的??
那怪不得她不跟着君玄卿呢,那人一看就不像个能喝的纯爷们。
“仇姑娘这是不知道我们烈阳部落的爷们,一个赛一个能喝么!”
“是啊,十尊中论酒量,谁能比得上咱们大荒原野出身的烈阳部落?”
“姑娘你虽然在音律上必胜,但也送了一胜给夜彦兄啊!夜彦,看来仇姑娘到底是对你有些情意的!”
就连最前的轩辕无浪也发话道,“夜彦的酒量不差于我,看来是不会输的,姑娘现在换别的赌还来得及。”
先不谈齐啸风和伊尔黛之间的种种过节,烈阳部落的人大多豪爽热情,处起来比那些说暗话挤兑别人的公子哥容易的多。喜欢的就说喜欢,厌恶的就直勾勾地怒目而视,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大男子主义者和直肠子。故而现在仇酒儿被他们善意地嘲笑着也没觉得多厌烦。
仇酒儿清了清喉道,“诸位公子,我名酒儿,论酒量,我未必就会输。”
烈阳部落的待战席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昏天黑地的爆笑声!
“瞧瞧夜彦喜欢的这个姑娘,她说她的酒量不会输呢!”
“夜彦,你要是喝不过一个女人,干脆也不要追求人家了吧,哈哈哈!”
姬夜彦也笑了起来,一双弯月牙似的眼笑眯眯的样子温文尔雅。但他也没在酒量的问题上再纠结什么,反而是问道,“好啊,那战力这一样你想怎么比?和我打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