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已经结下了,要杀我就趁现在,否则,我迟早把你们杀光。”
正在合上的门扉和仇酒儿侧脸上的血迹,这样一幅惊骇的图画让曾身处天台的商会天骄们都心中一惊。
而就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厉婉歆放声悲号!玉成浩和两名管事一步趔趄、一齐单膝跪地摔倒了!
“公子?!”
玉成浩身为君主,从来没有被人一动不动控制了这么久的时候,他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仇酒儿所为。他以为,现在把试图对玉氏商会的公子小姐们不利的仇酒儿捉拿关押才是关键。
玉冰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摇了摇头。
“医务,带婉歆到一边去医冶。鸿西,你现在给那两人搜魂。”
玉冰平静冷淡的命令一出,所有人都心中一惊!名为鸿西的玉氏管事恭敬地拱手接令,然后向墙边的两名导师走去。
“不、不要!不要——!”
“啊——!!!”
“痛、好痛,住手、公子饶命——饶命啊!!”
“公子!饶命啊公子——!”
很快,真相就阴了。而说谎上的两导师像死狗般趴在墙角。
“公子,在天台上是厉小姐自断手臂。另外,其他少爷小姐们对仇姑娘说过的话,需要卑职现在重复一遍吗?”
玉冰合眼,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预料到了。
酒儿就算再气愤,也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去折断厉婉歆的手。
理性、隐忍、谦和,这些美好的品质早已浸入仇酒儿的骨髓中。可即便真是仇酒儿在天台上折断了厉的手臂,那肯定也是这些人咎由自取。
玉冰低沉道,“说。敢有一字的差错,你也不需要活了。”
鸿西管事一惊,恭敬地复述起来。
一字一句,一语调一停顿,无一不同。
玉冰似乎听到了,仇酒儿孤立无援时的无奈,被辱骂诬陷时的愤怒,欲解释清楚却不被理解时的悲默。
仔细再想想仇酒儿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她是看人脸色、卑躬屈膝的冒险者,去考虑一份感情的保质期、去斟酌其他势力的橄榄枝、去在地位超然的光阴世子面前混个脸熟……
困扰了玉冰很久的心结突然就打开了;他恨仇酒儿的沉默不语、埋怨她对自己感情的怀疑、嫉妒她对其他人展露的笑颜和才华——但当他真正站在仇酒儿立场上将心比心时,以上皆成了过去式。
仇酒儿在天台的话、宁琰曾和他解释过的、他昨晚对仇酒儿做的事情和她今日即刻去找姬夜彦的举动……一切关于仇酒儿的信息在玉冰冷静地整理好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对屋内众人更大的怒火。
“谁叫你们,多管闲事的?!”
玉冰暴怒的低吼声一出,所有人都缩起脖子;但也有诸如左青龙这般不甘心地瞪着眼的。
“你们知道她什么?!你们不知道她的特异体质、她的异族血脉、她的法门,更重要的是,你们根本不知道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们怎么敢如此自作主张,三十几号人去逼迫她一个?!”
谁也没看到过玉冰这样生气。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混乱的鼻音清晰可闻,周身上下传来骨节的爆响,这更让众人不敢反驳。
“如果仇酒儿不再属于玉氏,玉氏商会也不再需要你们。我对你们的自负和愚蠢感到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