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应该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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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仇酒儿认识到此般下行是在玩命时,大半天已经过去了。头顶上蜿蜒的石壁看不到尽头,向下滑动尚且可能,找不到立足点还想向上爬几乎成了奢望。
已经没有后悔这一选项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意外频发,鬼棘魔藤从八根增至十根、十二根;非常偶尔能寻到窄小的平台停下歇息,可这种地方也很容易坍塌。这里没有魔兽、没有亡灵族、没有生命,无论下潜多久,石壁上就连植物都见不到一颗。
仇酒儿的心态从最初的极度紧张、悔恨埋怨、再到平静。她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当初在扭曲丛林深处不也是一个人度过了三年?
她习惯了悬空的滋味,对鬼棘魔藤的控制也更加得心应手。她有时也会精神溜号,想玉冰、想猩红教派、想圣教——
如果还能见到冰沨,好像圣教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一想到这儿,仇酒儿忍不住笑了笑。
此时已经是攀爬的第三天,冷暗的幽紫从裂谷深处传来,入眼的瞬间仇酒儿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胜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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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的第五天。
幽紫宫殿的轮廓近在眼前;它像是趴伏在地面的巨兽一般,单论占地面积,它比玉夫人的未央殿或圣教的梵魔宝殿都大!
禁咒似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将宫殿缠绕了起来,发光的同样也是这些符文。这些符文应该是某座大阵的一部分,因为幽色光芒的尾部渗入到了地下。。
“防护阵法?可我都到这儿了,还要再拦着我进去吗?”
仇酒儿纵身一跃,脚踏大地几乎令她热泪盈眶。脚掌陷入蓬松的泥土中,激动之余,仇酒儿也有些意外。
怎会是这种耕地般的触感?
带着疑惑走向符文大阵包裹着的宫殿;远远地,仇酒儿将手中的石块抛向大阵。
“咚、咕噜咕噜……”
“嗯?这大阵没有隔绝的功效?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仇酒儿盯着轻而易举摔入宫殿地砖的石子发呆;揉了揉眉心,她又试探着将左手指尖探入大阵。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不会吧。”
轻轻一跃,幽紫色的光芒透体而过;脚下绵软的触感变得坚硬,仇酒儿重新睁开眼——
她已经站在宫殿厚重苍白的地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