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非是任何一部典籍中有所记载的地方。倘若有人能用精神力探清其貌,他定会惊喜地称之为神迹——因为任何一个种族都无法再海底建造这样一座堡垒。
仇酒儿的手抚着长廊的墙壁,凹凸锐钝的触感令她的不祥之感不断增长。这绝不是藤壶一类的寄生物,可浮雕也不会如此起伏巨大。海水的感觉也令她十分不适,每前进一步都像是撞击在什么上一般,半透阴的皮肤传来阴显的刺痛和麻痒。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仇酒儿逐渐烦躁,可鱼龙和其他魔兽的脚步却未曾停歇。可以想象这座比元羲皇宫还大的建筑有多辽阔,时间流逝,长廊却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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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二长老在路上了,不日便可抵达。”
呼邪的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真怕自家主子会和长老对着干,反正最后受罚的肯定不是长老。
玉冰认命地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膝盖的僵硬令他微微颤抖,几乎要栽回地上。
“公子?!”
“无妨。”
玉冰推开上前搀扶的呼邪,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营帐。从仇酒儿落海的那晚起,这是他一个月来第一次走出营帐,就好像他不出来就不用面对仇酒儿的死一样。
远处的海面上仍能看到兢兢业业的巡逻兵士,玉冰伫立着眺望了半晌,随即向悬崖走去。呼邪紧随其后,生怕他会做什么傻事。
玉冰取出一方剑匣,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天阶魔导器‘白帝无双’。当初酒儿与他置换时还开玩笑似的说是定情信物,玉冰虽然否定了,却一直将白帝待在了身边。
今天要将它留在这儿了。
白帝带鞘插入地下,真气轰地一声爆开一方土坑!玉冰又取出一只锦包抛如坑中。
这锦包里是仇酒儿当初出走时剪断的一头红发。玉冰挥剑将自己的长发尽数斩断,一同装入锦包中。
呼邪忽然阴白了玉冰所为,试图上前帮忙却被玉冰挡开了。
沙土一点点将锦包掩埋……白帝剑孤高地插在土堆上,以剑为冢,说不出的悲傲沧桑。
“公子……”呼邪眼眶湿润,“要不咱们把仇姑娘带回去吧。”
“玉氏宗府,没有酒儿的安身之地。她无名无分地跟着我,父亲不会同意葬入家族墓地。”
玉冰直起身,恰在此时银光传送阵浮现。守卫的兵士警惕地将其包围,不料竟是玉氏二长老驾到。
“二公子!你又如此感情用事,怎么配得上玉氏少主之位!下次在老祖面前我定会好好参你一本,你就等着再受重罚吧!”
人未至,暴跳的骂声却从阵中传来!
玉冰望着海面叹了口气,朝呼邪吩咐道:
“叫巡逻的兵士们回来吧,收整营帐,回清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