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酒儿跟着玉冰一路畅通无阻,直入牢狱大堂后七拐八拐,又穿过三道传送阵才驻足。
造型诡异的刑具、新旧斑驳的血痕、悄无声息的氛围……仇酒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所以叫你别来。”
说着,肩头落下一方厚重的披风。仇酒儿嘿嘿偷笑,又朝玉冰身边凑了凑。
“仇姑娘,这里面就是谋害您的刺客,他的修为已经被废了,手脚都戴着镣铐,您不必太过紧张。”
呼邪勒令狱卒开门,两人当即踏入。就在珊瑚礁见到玉冰的一瞬,他的身躯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静默
珊瑚礁的背脊紧贴着椅背,强忍颤抖,可在见到仇酒儿的一刹那还是抑制不住神情的惶恐。
仇酒儿若有所思;玉冰命令呼邪来打点,原来是特地将珊瑚礁‘打扮’了一番。这些隔着绷带和衣料都看得见的酷刑伤痕……啧啧。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满足你一个心愿。”
少女清悦的话语并没等来回音,玉冰神色不满,递给呼邪一个眼神。
“啪——”
长鞭甩在珊瑚礁脸上!他顿时大声痛呼起来!
“仇姑娘在等你回话,你聋了吗?!”
“他、他……小少爷不可能放我走!你们要问便问,说这些鬼话骗谁!”
“啪——”
又是一记鞭鸣。
仇酒儿笑了笑,摇着玉冰的袖口道,“你和呼邪先生先出去吧。”
玉冰蹙着眉,半晌无言,而后还是带着呼邪走出了牢房。
反正外面一样听得到。
仇酒儿又朝珊瑚礁笑笑,“我死里逃生,你口中的小少爷对我百依百顺,一两个心愿还是能满足你的,只要你老实回答。”
珊瑚礁没说话。
“你行刺之时都看到什么了?”
温婉的态度给了珊瑚礁勇气,他看了看平静的牢门,嘶哑道,“我看到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从我踏入营帐的一瞬间你就醒了吧?还是说你根本就没睡着?”
仇酒儿和气地笑着,“是我在提问前辈呢。”
“哼!我感知到你和小少爷的气息都很平稳,显然都睡着了,我就收敛起息潜入了营帐。可就在我离床边五丈之遥时,我看到你!……你大睁着双眼,牢牢地盯着我看!你的眼睛和赤目鲷一模一样!”
神他妈赤目鲷,谁知道它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仇酒儿无语,柔声道,“前辈能模仿一下吗?”
“模仿!?哈,哈哈——只要我还活着,就学不出那种眼神!像是木偶的琉璃眼,空荡荡的,能倒映出世间一切善恶……”
好家伙,比喻越来越离谱了!仇酒儿听得满脑子迷惑。
“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想快点结束你性命!谁料你一把掀飞被褥,就在我一刀砍断的间隙,你已经闯出营帐了!”
“前辈足有七阶的修为,竟会把我放走?”
“这话该我问你,你真的只是个职业者么。”
绷带下通红的双目盯得仇酒儿心中一颤,她状若无事地笑了笑。
“我破开营帐,一刀刺向你的眉心,可你丢出一枚戒指,转眼间光风呼啸,我被吹入大营正中,根本无法逃脱!”
说罢,珊瑚礁气喘连连,他不停地摇头,口中不停默念‘放我走’。
仇酒儿内心更加杂乱,她站起身,很久才发话。
“我平安归来,自然愿意满足你的心愿。”
唰——
妖哑凭空出鞘,血光从刀身滑至刀尖。
“你!你?!不是说好放我走吗,让我走,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何时说过放你走了。”仇酒儿抬手,刀刃对准了罪犯的脖颈,“酷刑之下你应当求死不得吧?今天,我就赐你一死。”
刀起刀落,戊寅十二号很快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