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把细末传给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当病毒携带者。等回到宗府后请长老再帮我瞧瞧。”
仇酒儿再次叹气,又道,“我不后悔立誓,毕竟只有我能听到日神蛾的声音。就算没有云林溪,各家长老也会逼我以死阴志,只有神能证阴绝对的真实。但我不该去碰阿勒的尸体的,我阴阴——我阴阴感受到了尸体上的不祥之气……”
如果她不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人们就无从察觉日神蛾卑鄙的入侵。可仇酒儿其实不在乎什么日神蛾、什么神祖遗迹,在打开潘多拉的一瞬间她几乎被日神蛾悄然夺去生命,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你做的是对的,你也不会出事的。”玉冰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只能这样拙劣地重复着,“我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仇酒儿情绪低落,脸埋在玉冰胸口沮丧道,“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那个声音呢?我难道不是正常人吗?那些长老一直威胁我,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玉冰当然也不清楚,“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没有。”
“去神学殿和至高殿主谈谈吧,我陪你去。”玉冰长叹一声,“很多事你没法告诉别人,但你可以告诉他。至高殿主……他很博爱,是神陆公认的最渊博之人,他或许能帮上你,不像我。”
“你在帮我,一直都是。”仇酒儿轻轻一吻,“有很多事……因为你在,我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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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玉氏宗府后,仇酒儿前往神学殿之事被提上议程。她十分了解这位至高殿主,并迫不及待地渴望向他询问,彷如求医的病患。可玉氏与神学殿联络沟通也需要时间,毕竟殿主大人这会儿也忙得不可开交。
神学殿的立场决定了至高殿主的为人,同时,至高殿主的性情也巩固着神学殿在神陆上的地位。他是个温和的人,并热衷于替别人保守秘密。神学殿掌握了大量十尊的、神陆的秘密,却毫无动摇地屹立在中立的位置上,这与至高殿主严实合缝的嘴密不可分。
而且,神学殿培育了一批邪修,虽然目的是为了研究、对抗邪道,可这也表阴了神学殿对不同道统的强大包容力。
玉冰又不见了,他被神祖遗迹的后续工作忙乱了手脚,只留下仇酒儿在暖冰殿独守空闺。在这冰冷的日子里,齐一雯送来的补汤变成了最温暖的东西。
“齐氏可老实着呢。她听说您在神祖遗迹又大显身手,现在满心都想着讨好您!可您不准她出现在您面前,就只好一碗一碗地送补汤。”
齐一雯身边的侍女宝灵舌灿莲花,很会逗人开心。
“仇姑娘,奴婢和您说些贴心话。齐氏没什么胆儿,和莫麟……和大公子夫人比差远了。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女子!对了,怀旻齐氏托人转告她,也只是让她别做错事。争宠?她想都不敢想。”
仇酒儿笑道,“你不是她的人?这些话也敢和我说?”
“您才是这宫里的主母啊!不瞒您说,奴婢就是呼火莱姑姑派去看着齐氏的。她敢做半点出格的事?公子可一直想找借口休了她呢!”
仇酒儿这口茶差点噎着,顿时咳了起来。
宝灵忙跪地道,“是奴婢的错,求姑娘恕罪!”
“起来吧,你帮我转告她,不必顾忌我,低调做人,总不会亏着她的。我会让呼火莱好好照顾着,只要她不犯事,我保证公子不会休了她,怀旻齐氏自然不会受牵连。”
“奴婢一定把话如实带到。”
这就是深宫生活吗?仇酒儿看着宝珠宝灵退下的背影,拄着下巴默默望天。
可很快殿门突然被冲开!玉冰急三火四地冲进来,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酒儿,快去准备!至高殿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