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令狐烨不断鼓掌,“机智,实在是机智。可仇酒儿,你是玉冰的女人,在我眼中就是玉氏商会的人!况且这还站着一位玉氏的霸主!我怎能确定你和你的护卫不会倒打一耙?你若对外承认冷铁衣死于你手,百花谷怎么狡辩都没用。冷氏的财产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可不想陪你冒险。”
仇酒儿笑道,“我若承认杀害冷铁衣,就等于承认校内行凶。届时玉氏内看我不顺眼的长老便会一拥而上!令狐学长,你品,你细品,我难道会愿意为了小小冷铁衣而放弃我在玉氏中得之不易的地位?”
“呵,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从不小看玉二少的能耐,压下小小的校内行凶一事可不难。”
啧,这令狐烨真难缠!
“令狐学长,我从前对你说过的,利益是修炼者行动的原点。我想要的,有且只有冷铁衣的命!冷氏的财产与我有何干系?想要吃掉冷氏的并非玉氏吧,是厉盛左胡四大氏族?我凭什么要冒风险帮他们说话?我是玉冰的女人不假,可也只是玉冰的女人,玉氏商会的流水账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令狐烨流里流气地倒入坐榻,笑得风流却不搭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仇酒儿叹气,“令狐学长,你太多疑了。那我也没办法了,冷铁衣我今日必杀,你现在就可以去校长室告发我。不过我因此受到的名誉损失……这仇我记下了。我想想,对了,毒害冷氏满门的药材大部分出自你令狐烨之手,雪玉竹蓐三斤,墨汁鬼盖二两,郁香白茅十斤,伞南星八两……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令狐烨神色僵住,缓缓地抬眼瞪向仇酒儿。
“该怎么透露给玉氏长老呢?哎呦,不会引起外交惨案吧,我记得百花谷和玉氏可是友好关系来着。”
“仇酒儿,你威胁我?!”令狐烨倏然起身,大声喝道,“你害冷氏与我有何干?!”
仇酒儿放肆一笑,起身朝冷铁衣踱步,“那我要杀冷铁衣,也与你无关。”
两米长的魔能太刀别具威慑力,令狐烨猛地窜到仇酒儿面前,咬牙切齿,“我是不配合也得配合了?”
“我懒得诓你,冷铁衣之死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你现在认领尸体还来得及。”仇酒儿慢慢抬头,微笑毫无分别,可布满杀意的双目却令人不寒而栗。
“要杀我的人,必须死。”
冷铁衣非死不可!
令狐烨合上眼,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
“一个要求,死法由我来定,你先把刀收起来。”
“我也有一个要求,从这屋里出去的,只能是她的尸体。”
“好,可以。”令狐烨摆了摆手,指挥呼世音道,“把人放床上平躺。”
呼世音看过仇酒儿的脸色后如约照做。
令狐烨先点了三炷凝神香,合眼冥思了许久才动手。一颗又一颗的丹丸被塞入冷铁衣咽喉,她白皙的四肢和胸口也被插满了银针。
真是无情啊,床上是伴侣,床下是路人?仇酒儿心中暗暗感慨,吩咐过呼世音盯紧后就返回隔壁盯着席薇了。
徐老太正向姬蛛、朔青虹吩咐医嘱,仇酒儿一进门,蔫蔫的席薇一下就精神了。
“冷铁衣死没死?!”
仇酒儿一愣,“呃,正在死?”
朔青虹满脸不可思议,“你这叫人话?”
“呵呵,令狐烨也在,他正处理着呢。有人在盯着,不必担心。”
朔青虹更吃惊了,“啊,这?你让冷铁衣亲眼看着旧日情人杀死自己?我的天,比我想象得还狠。”
“不是!”仇酒儿无奈,只好把个中曲折又解释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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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铁衣已死。”
仇酒儿听到传音时很是淡定,也无过多复杂情绪。她虽是邪修,心性却不邪——原因之一正是她从不在杀人中获取快感,就算顶着复仇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