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冬青手中接过久魂鼎,苏孤的眼眶红了红。他举起久魂鼎,正打算将其砸碎,一把刀,却从他背后刺入,再从心口刺出。
“做得很好。”罗宋即将将陈冬青凝集的魔团化解,“我最信任的,心腹。”
木叶闻言,打手势对罗宋道:“为王君分忧,是我的荣耀。”
他将刀扎得更深了些,并且旋转一圈,要从苏孤的手里将久魂鼎取下来。
苏孤踉跄两步,刀尖离体,他转身,瞧见木叶的脸,先是惊愕,转而叹息:
“命啊——这都是——命!”
口中喷出一蓬鲜血,混杂着内脏,洒在木叶鞋尖,只是紧攥着久魂鼎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木叶皱眉,抬腿想要将他踢开,却不知为何,似有一种力量牵绊,叫他久久没有伸出这条腿。
他伸手,终于触到久魂鼎,将它从苏孤手里取了下来。
如电击,又犹如暴雨冲刷,他灵台忽然清明,在握紧久魂鼎的那一瞬,往事回溯,揭开了尘封的记忆,掀起了最痛的伤疤。
那个雨夜,那些血液,滚在脚边的血红色长河,雷电下闪烁着的雪亮刀锋。
是谁捂住他的唇?
又是谁和他一起,藏在衣柜中瑟瑟?
“哥哥?”
木叶回神,瞧清楚自己满手的血,又看见自己鞋面绽放的死亡花朵,瞪大了眼睛。
“哥哥!”
他的声音急促,转头去看身旁,却没有一个人。
是了,他已经不藏身在衣柜之中了。
他是灭他族人罗宋的心腹,就在刚刚,亲手将刀子送进了自己哥哥的心口。
那个一直护着自己,永远护着自己的哥哥!
泪水磅礴而出,久魂鼎在他手中化作四片。他跪地,捧起苏孤逐渐冰冷的尸体。
“哥哥”
久未言语,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说话的能力。只是这种时候,这个时刻,没有任何话,没有。
“啊!哥哥——”木叶大哭,罔若多年以前,那个没有主意,懦弱幼小的弟弟。
他将头埋在苏孤胸口,妄图从其中寻到半丝温暖。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
罗宋魔气将竭,手里的魔团也只剩下拳头大小。
他看向已经死去的苏孤,又看向伏地大哭的木叶,大笑出声:“你们都是败者,你们,全都是!”
一柄西瓜刀,刺入他心脏,果决,冷冽。
几乎不等他开口,他的心脏就被人活活掏了出来。
陈冬青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她的手里,便是那把染满阴气的西瓜刀。
没有想到,这把刀真如101所说,轻易破了罗宋的罡煞魔障。
“为什么?”罗宋看着陈冬青手里那柄除了长,没有任何特点的刀,不觉问出声。
他没等到回答,就仰面躺了下去。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柄西瓜刀,曾染了数次楚的心头血,早已练成一柄阴宝。
它吸取了破碎灭魂鼎的幽魂之力,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