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扯着那个少年,一掌将他拍晕在一家药堂前。
她昨日就已经打听好了,此药堂的掌柜,是最好说话的人。
没错!陈冬青就是来碰瓷的。
她总在城中晃荡,没有去处,对于她长期的潜伏没有好处。
想要在这里安定下来,总要有一些本事。
之前让101跟着陈大夫当学徒,就是为了叫自己能有几分用处。
此世,受人尊重的有两种职位,一种为士大夫,另一种就是大夫了。
陈冬青不用魔气,女身根本无法瞒住,故才会精挑细选,择了一家举城称赞的大夫,特特地来碰他的‘瓷’。
少年一倒,陈冬青就声泪俱下:“哥哥,哥哥!”
傍晚是人用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关上门,街道上安静了许多。所以陈冬青凄厉的喊叫声,才会如此明显。
华大夫此时才刚刚提起碗,打算用膳,听得外头哭声,又将碗搁下。
他妻子皱眉:“老华,最近外头流民作恶,你还是不要出去管这个闲事。”
华大夫却已经将外衣披好:“我听着像是个孩子的声音,我先出去看看,你在家里把门锁好。要真是流民,你就甭出来了。”
左不济,他的药堂再被砸一回便是。
他妻子仍旧是皱眉,却没有再阻止他。因为她清楚,她家老华说出来的话,是非做不可的,他实在太认死理了。
华大夫将门打开,华刘氏也跟着走了出来。
说到底,华大夫一个人出门,她终究是不放心的,还是出来看看,她才安心。
外头,陈冬青抓着少年混子头的衣服,正在哭。
旁边没有其他人。
华大夫上前两步,他夫人却先一步,将陈冬青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蹲在我们店门口嚎哭,实在晦气。”
华刘氏突如其来的凶,叫陈冬青怔了怔。
怎么和她打听到的情报不大符合?
华大夫摇头:“好了,翠屏,你不要凶她,吓着孩子。”
陈冬青被扶着站起身,华刘氏仍旧很凶:“你是哪里人?家在哪里?来这里干什么的?”
陈冬青仍旧没太回过神。
倒是华大夫以为她被吓着,又对华刘氏道:“好了,先进屋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掌管旁人户籍了?”
华刘氏这才没有追根究底,带着陈冬青和少年混子头走进了屋中。
一进屋,华刘氏就走开,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陈冬青和华大夫二人。
华大夫替混子头诊过脉,确认他没有什么大问题,才问陈冬青:“孩子,你可是从城东来的流民?”
陈冬青点头,含着泪道:“伯伯,我现在只有我哥哥了,您一定要救好他,您救好他,小翠在你这里当一个粗使丫头,也是愿意的。”
她方才听华大夫叫自己的妻子翠屏,便借了后者的一个‘翠’字,好拉近距离。
果然,华大夫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了些。
“你的父”
华大夫说到一半,打住没有继续。
流民流民,多得是这样没有父母的孩子,要是自己再问她,实在是戳了她的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