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从前的屏蔽仪能把自己也给屏蔽掉,陈冬青是什么时候造出这样的一个屏蔽仪,可以排除掉自己的?
它细想,想起上一个世界,自己被陈冬青拒之世界外。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她做出了这样东西。
101发现,陈冬青真能算得上是个天才了。
“那陛下在哪里。”何绥看着陈冬青,想要一个答案。
他和女帝,毕竟相处过挺长一段时间,也有感情。
其实他早发觉陈冬青有些不大对劲,可他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果然如此。”
李晏寅却是松了口气。他望着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我早发觉你不是她,只是你们的脸实在一模一样,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确实是哪哪都不对了。”
事后的话,总是说起来特别轻松。
对于他们的话,陈冬青只信一半,不过何绥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等我走了以后,皇帝自然会回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会回来么?”
何绥却有些迷茫。
“当然。”陈冬青的语气听上去异常坚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半点把握。
现在她是这个世界的气运。要是她走了,这个世界还在不在也是两说。
不过世界不在了,那她也算不得是欺骗了何绥和李晏寅。
“那就好。”何绥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眼睛重新亮了起来:“陛下来到这里,是为了抵御一年一度的兽潮罢?”
确实如此。
在宫中,陈冬青就听说过每年兽潮,军队都会损失惨重。
要是其他的野兽便也罢了,漠北之中,唯有野狼是最难对付的对象。
它们总是成群结队,又喜欢从活物身上扯下肉来。
被它们盯上,实在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会怕么?”
陈冬青已经不止一次问过他们两个这个问题。
得到的回答也是同从前一样。
“不!”
陈冬青身份特殊,并不想在漠北太快的泄露踪迹。
毕竟前头应该才有人得到消息,说她人在江南。要是太快到达漠北,怕旁人起疑心。
何绥和李晏寅便也罢了,其他人,陈冬青是不大欢喜他们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的。
所以,她才会万分小心。
扮作商人,陈冬青变化成男人模样,同周围大大咧咧的商户没有两样,大碗喝着烈酒。
反倒是何绥同李晏寅二人扭捏地很,不大适应此处的民情。
他们都是贵门公子,自然不懂得边疆风情,也很难融合进队伍中去。
比方说,李晏寅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为何还会有半个月不洗脚的人。
稍稍捂着鼻子,李晏寅瞧着旁边将鞋袜脱掉,将脚搁在桌子上的大汉,脸色有些苍白。
空气中各种的气味,叫他的肚子微微有些疼。
他不习惯此处的生活,他每日闻着菜香和着脚臭味,都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可是陈冬青没有半点异样。何绥也表现正常。
这两个人的淡然,叫李晏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娇气了?
为什么旁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