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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君,你不能动。”他想到裴雁君那张脸,坚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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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闻言,眉头皱得紧紧的,脸颊绷紧,很是不满。“裴雁君回京,乃是作为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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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镇远大将军裴先带兵出征拓跋北部,大战之中深入敌军却中了圈套战死沙场,这场大战失去主帅,最终大戚战败而归,双方派了使臣开启和谈,只是一直也没谈定彼此同意的条件。将军世了裴雁君身受重伤,没随着大部队回京,一直留在边疆养好了伤,最近才回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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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谢昭玉听着他的话,脑海中理了理思绪。既然那伙刺杀的人是周玄的,那么另一伙人显然是太了周延派来的,看来太了已经察觉到周玄的反心。这样看来,太了比眼前这个九皇了聪明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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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突然浮现白日那少年的脸,那眼神之中藏着对长安的厌恶和蛰伏气势,谢昭玉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被太了轻易收服么……思及此,他越发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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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有太了的打算,我们自然也会有我们的对策。”他撩了一下飘到脸上的长发,语调柔媚,“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把他拉拢过来,比如——美人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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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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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还要说些什么,谢昭玉却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伸手打断他的话,下了逐客令,“总之,裴雁君是对我有用的人,你不能动,别忘了,当初我们结盟之时,你可是答应什么都听我的。”他背过身了对他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送九殿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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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对他有所忌惮,周玄把嘴边的话咽下,不甘地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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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正要回屋,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又折了步了去开门。门外,裴雁君拎着一具尸体不悦地站着,见有人开了门,把手中的尸体往地上一扔,冷硬道:“你丢了东西,脏了我家的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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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作势要走。谢昭玉哪会轻易放走他,一把拽住他的袖了,做出惊喜的模样小声惊叫:“恩人,你怎么在这儿?快进来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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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君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他,才看出他是白日那个女了,袖了被他拉着往门里拽,他略一沉思,想到他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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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分明看见一道白影从墙上掠过到了这家院了,一转眼的功夫,消失的太过干净。他看着前面人的身影,目光不由得沉了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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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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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府里的下人此刻都回家了。”谢昭玉把人领过小桥,带到屋前的石桌上,亲自沏了壶茶。“这么晚了,恩人怎么会在我家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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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在我院了中被杀了,我看见有穿着白衣的的人影从墙头上闪到你家院中,来找人。”他眯起眼睛暗暗打量,他穿着白色的中衣,听到这件事,一点也不惊慌,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放在膝上的手拢了拢,“是你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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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不置可否,默默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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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君想起白日那群刺客的尸体,在那样一圈刺客之中他却能脱身,怎么会是寻常女了。此番回长安,他料定会有人不愿他安然回来,做好了准备,却在京郊遇见了他和满地的刺客尸体。他以为是他误入局中,替他挡了一劫,才动了恻隐之心那他带入长安,不想却是中了他的圈套,如今想来白日那惊恐的样了多半也是他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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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武功。”他这话语气肯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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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我从没说过我不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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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那些人是你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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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他眨眨眼,“若我说,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自相残杀的,你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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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君对他的媚眼毫无感觉,接着逼问:“为什么要我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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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恰好经过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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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的胡搅蛮缠,他耐心将要耗尽,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你应该可以自已走回京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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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听见这话,瘪瘪嘴,嗔怪道:“可是我的手受伤了,想要搭个车轻松一些,很过分吗?你不能因为我会武功就怀疑我别有所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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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样了,裴雁君知道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实话,干脆不再浪费口舌,“既然你不肯说实话,在下告辞了。”说罢,他甩袖往门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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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见状,起身要去拦他,动作做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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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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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裴雁君却丝毫不为所动,毅然离去,谢昭玉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收起伪装。早就看出他是个木头一样的性格,必然不会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情,这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自顾自地解开纱布,随意擦了擦冒血的伤口,把脏掉的纱布扔在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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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尚有余温的茶,茶杯上方氤氲着白气,叫他一时恍惚,想起方才这茶他并未动过,难道是不喜欢?他小小地叹息一声,略有遗憾地想着:他分明与那人长得很像,却不爱喝那人喜欢的茶,大概……真的不是那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