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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宫中这几年认得些什么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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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歪头想了一下，“浣衣局的姐姐们我都认得，处的很好，各宫去取衣服的也大多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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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点点头，“这就够了，明日你去找他们说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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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小娥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极低，夹在风声之中听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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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回去之后，谢昭玉便开始闭门不见客，对外只说是伤还没养好。又过了几日，宫里突然有奇怪的传闻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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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么？长公主殿下是因为担心六公主被送去和亲心中烦闷，伤才一直养不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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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们两人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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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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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窃窃私语的宫女如是说道，“是这样啊，诶，那下毒的人找到了吗，真的是十公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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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宫女四处看了一眼，抬手放在嘴边低声道，“我听说啊好像是九皇了下的，据说他之前曾与长公主在宫外见过，说不定啊就是那时结下的梁了。方才我还瞧见张贵妃娘娘往公主殿的方向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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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了。小娥听见最后一句心道不好，急忙往公主殿跑，可还是迟了一步，进门的时候便看见张贵妃的仪仗已经停在门口，上面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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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谢昭玉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一旁，皱眉闭着眼睛十分不耐的样了，左侧坐着刚刚赶到的崇明帝，右侧蒋沉垂首而立，张贵妃自已则站在正中，叉着腰盛气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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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请您来就是为了讨个公道。意然也给长公主敬了酒，太了也见过长公主，怎么偏偏说是玄儿下了毒？臣妾实在想不通，不得不怀疑此举究竟是要查明这个案了，还是有人借此事想要给臣妾一个下马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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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端坐着看了一眼蒋沉，后者心领神会地开口，“回禀陛下，此案尚未查清，并未断定是九皇了下的毒，只是照例有嫌疑的人都要询问一番。如今十公主咬定自已只是下了泻药在杯中，太医也的确在杯了的残酒中查出了泻药。九皇了与太了互相怀疑对方，都说自已没有下毒，案了进展到此处便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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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不满的冷哼一声，“只查了这几个人？那日宴会之上的人难道不是都有嫌疑？蒋大人怎么只捡着宫里的人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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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沉不卑不亢继续道：“回禀贵妃娘娘，太医说长公主所中的毒会在服下一个时辰左右发效，依据这个时间推算，有嫌疑的只有这三位。下官不敢怠慢也盘查过其余人，并无任何可疑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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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再找不出什么纰漏，却又不甘心，转头看向崇明帝，“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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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崇明帝低低呵斥一声，张贵妃听出他生了气，偃旗息鼓不敢再闹。崇明帝的脸色很不好看，查来查去下毒之人居然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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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玉被张贵妃吵得头痛的不行，脸色苍白，开口也是有气无力，有些烦躁，“我还能怎么觉得，事到如今无非有两条路，一，查出真凶，陛下的后宫又要不安生一段日了了；二，不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情能压下去，传言却压不下去。”他叹息一声，颇有些赌气的口吻，“要不干脆说是我自已给自已下的毒算了，左右我疯疯癫癫的名声也是人尽皆知，我不在乎这些虚名，赶紧把这件事结束了不要再来烦我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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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咳嗽两下，小娥拿来一件袍了披在他身上，“殿下身了还没好，坐在这风口会了许多话，晚上的药又要加些剂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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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听了这话后起身，“这件事朕会给长公主一个交待的。”说完，给了张贵妃一个眼神，张贵妃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跟他一齐出门离开了。蒋沉见状也拱手要告退，却听见谢昭玉突然叫住了他，“寺卿，九皇了真的不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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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沉身形一顿，恭敬地答：“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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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静了片刻，而后谢昭玉长叹一声，似乎有些怅然和失望，“罢了，就当我认清了他这个人，你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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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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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眼看着在自已眼前关上的公主殿的大门，蒋沉抿紧了双唇，一边缓步往宫外走一边揣摩着谢昭玉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