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龙很可能是化神中期，其实力远在白不予之上，加上受了刺激，现在的实力怕是能到化神后期。
它这一撞，说是会神魂俱灭也不夸张。
危难之际就见天门掌门御剑而来，紧接着他一声咆哮，身上的人皮猛然撑裂，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条深红色蛟龙。
柔若心中微惊，想着原来这就是掌门的真身啊，就看他化成一道红光而来，朝着黑龙冲了过去。
白不予大惊，张口间就听到掌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我守你数百年，不是为了亲眼见你去送死的。
当初仙魔大战，仙家和魔族联手，大战是假，灭了你血蛟一族是真。
我错过了那一次，眼睁睁看着你族被灭，只找到了尚有一丝生机的你，而今要我如何无动于衷地看着你去送死？！”
“红叔！”
悲痛声中，白不予含泪看着红蛟那一点点被瓦解的身体，化为乌有，无影无踪。
“快、快逃……”
这一瞬，柔若的脑海里突然晃过很多画面，那些画面都是红叔和白不予相依为命的画面，靠着那一点魂，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白不予的悲痛。
白不予飞身而下，将体内的那一点魂强行剥离还给柔若。
“你要干什么？”
柔若顶着难以喘息的压迫感，伸手抓向他，却抓不到。
白不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第一次正视自己身上的血蛟血脉，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接纳了另一个我，才有了现在的我。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可能只是不想让红叔做的一切白费，而现在，我知道了，我想为你而活。”
“你想干什么？”
柔若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她不想听，不想听这种诀别的话。
“不要哭，在接纳了另一个我后，我就知道了，你对我好，不过是因为你需要我而已。
对不起，我并非故意窥视你的内心，我有想过，既然你只是在利用我，那我何必再管你的死活。
可是，你知道吗？
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模样，我害怕，害怕没有你，我要为什么而活？我爱你，即便沦为你的工具，我甘愿不悔。”
柔若觉得呼吸变得更困难了，心里莫名一阵抽疼。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只想试图挽留，可她什么也抓不住。
“反正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的存在本就危害这修仙界，一样是要死，就让我为你而死吧。”
白不予的声音变得空灵。
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想再多看柔若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笑着化身成了一条紫蛟，步上了红叔的老路，只为博得她的一线生机。
当白不予的生命力彻底消失时，柔若觉得有那么一瞬，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死了一样。
“钱多多，这个位面就此结束，我们走吧。”
主人，你还能活一天的。
“我说走！”
回到待传送间时，柔若又记起了一个画面。
两个看不清脸的男女在对视，男子唇角的弧度特别好看，“是我自愿的，你为众生而无我，我为你而有自我。”
“可笑，你将为你的愚蠢买单，而这一切与我无关。”
女子转身，丝毫不带眷恋。
柔若默，这几次每次位面结束，她都会记起一个零碎片段，这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心，努力开始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是个老手，早就学会了收放自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心里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