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回来后,启江在糕饼铺巧遇了朱涓涓。
真恨不得和她待到天黑。
然而想起父亲动怒的可怕画面....
算了吧。。。
他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
朱涓涓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问:
“你在琢磨什么呢?”
他把天津的冒险告诉了她。
重点说车站的英勇杀敌,略掉了在乡里把车开进水塘的这段。
她听完很吃惊。
顾启澜还是个少年,处于懵懵懂懂的年纪。
怎么能不声不响地卷入一场乱七八糟的争斗呢?
对战斗的精彩描述,在她看来是冲动、莽撞和不计后果。
她觉得启江有“教唆”的嫌疑,拿哥俩的性命当儿戏。
“既然那女孩有婚约,做哥哥的理应劝弟弟放手,不要去搅和人家的好事。”
“我有考虑欠妥之处,但我们在天津车站也确实也救了不少人。结果还是好的。”
启江挨了她的奚落,颇为尴尬。
他看看天色已近黄昏。该与她道别了。
“朱小姐,先送你回去好么?”
她见他额头上不停冒汗,猜他肯定担忧着什么。
“二少爷,你是不是惹了祸?”
启江红着脸说了苦恼。
“我说好去天津淘文物,才拿到父亲的车。时间仓促,来不及找宝贝,回来路上把车给掉到塘里了。”
朱涓涓见他说得这般“凄惨”,好心地打算帮忙。
八月的一天,启江还没回国,她正好在顾公馆开过那辆车。
凑巧的是,与她家的车具有相同的品牌和型号。
“我能借个一模一样的车给你。还记得车牌吗?可以去车行做个相同安装好。”
“可我一个数字也记不住啊……”
朱涓涓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这般糊涂!”
转身叫了路边一辆马车,独自走了。
启江拼命追赶,像极了一只笨笨的鸭子。
他差一点要赶上,在某个路口却被迎面而来的汽车给堵住。
车上的人瞬间有了新发现:
“老二!还不过来!”
这声音又熟
悉又可怕……
老爸在此!
老老实实上车。
顾先生牢牢地扯住他的耳朵,开始盘问。
“给我交代清楚,回来多久了?”
“中午....哦,是下午,才回来的。”
“你的车呢?”
“说好的古玩呢?”
“路上碰到打劫的,别说车子和钱,连衣服都给抢了。好不容易坐上牛车才回来……”
顾先生见他衣衫脏乱,狼狈不堪,也就信了。
他望着寄予厚望的儿子,边打他的背边骂:
“读了一屋子的书,社会经验如此不足,都快娶亲了还这般幼稚……”
暮色中的顾公馆,点亮了数十个房间的灯。
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今晚大太太的房里却没动静。
由于启江去天津两天了都还没消息,亲妈去了庙里求签,现在还没回来。
他从父亲那里听说此事,既感动又愧疚。
大厅里,启泯和三太太坐在沙发上聊天。
“大哥,三妈妈,我回来了。”
启泯看到他和出门时反差甚大,忍不住嘲笑。
“二弟怎么扮起叫花子来了?要是有打狗棍和缺了口的碗,更像!”
三太太的眼睛斜扫过来。
“包里有什么宝贝,过来给我们瞧瞧。”
启江听完紧张万分。
包里不仅有军刀,还有从战场上夺到的两把手枪。
下午还没来得及交给弟弟保管,他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