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帝圣旨一下,燕王殷承祉便算是得到正名了。
殷承祉并不在乎什么燕王不燕王的,对崔家的封赏也没意见,新帝如此,他更是能够理解,若他不这么做,他或许还真的会在心里嘀咕了。
想到这,不禁苦笑。
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臣谢陛下隆恩!”
他俯身叩首,恭敬接下了旨意,送走了传令的內侍之后,便去了地宫,在紧闭的地宫大门前,三拜九叩,“父皇,儿臣要走了,往后怕是很难回来了,您放心,皇兄待我很宽厚,给了我想要的,往后,儿臣必定会在锦东为大殷效力,为皇兄效命,父皇,您不会错,孩儿亦不会错的,皇兄会是一个好皇帝,这大殷的江山交付到他的手里,定然能万年永固!父皇,孩儿要走了,往后海阔天高,孩儿定然也会过得很好很好,父皇,您放心吧,您……”俯身叩拜,“安息吧。”
他抬起身,继续说道“母后,儿臣不孝,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陪在您身边,孩儿不孝!若有下辈子,若孩儿还有幸投生为母后的儿子,再报母后大恩,若无福,也定结草衔环以报!母后,皇兄继任皇帝了,您开心吧?其实您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的,皇兄比孩儿更能让你骄傲,母后,孩儿明白的,这么些年,孩儿难过,伤心,但从未真正地心怀怨怼过,母后,能与你母子一场,孩儿万幸!母后,孩儿要走了,您放心,您所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儿臣发誓!”
又重重地三拜九叩,方才起身。
“你这么叩法怎么不把你自己叩死在这里算了。”圆球阴阳怪气地骂道。
殷承祉看向蹦出来的圆球,却是笑道“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谁理你了!”圆球哼哼道。
殷承祉伸手抓住了它。
“松手!你想干什么?本球大人告诉你……”
“小球,谢谢。”殷承祉没等它发完话就说道,“谢谢你。”
圆球愣怔了一下,“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抹杀你狼心狗肺的事实!我算是错看你了!主人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有人!”
殷承祉连忙将圆球塞进了怀中,厉色专项地宫出口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谁?!”
那道身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躬身出来了。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地宫?!”殷承祉喝道,他不怕新帝派人来监事,但绝不能泄露小球的事情。
那人抬起头,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太监,“殿……殿下不认得奴才了吗?”
殷承祉一怔。
“四殿下……”老太监跪拜下来,“老奴……老奴是长安啊……”
“长安?”殷承祉皱起了眉,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少印象。
“殿下忘了,老奴当年还给您换过裤子呢。”老太监笑了起来,让本来满是皱纹的脸更是沟沟壑壑的。
殷承祉猛然一怔,盯着老太监的脸好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长……长公公?”
“是是是!”老太监连连点头,眼眶也红了,“难得殿下还记得老奴……”
殷承祉想起来了,他是先帝的近身太监,宫里面的大太监长公公,至少在他还没离开京城之时,长安是先帝身边的亲信,之后……“长公公为何在这里?”
“老奴……老奴……”长公公直接哭了。
殷承祉有些懵,“长公公……”
“老奴失礼了,失礼了……”长公公一边忙擦拭着眼泪一边告罪,“殿下,老奴多年前便已经离开了陛下身边了,是先前安氏那妖妇伏诛,陛下清醒了,才将老奴召回身边……只是老奴无福再伺候陛下……”
“是先帝了。”殷承祉更正道,“公公莫要再说错。”
长公公忙应是是是,“殿下,老奴是专门来找殿下的……”又上前了两步,“殿下……”
殷承祉虽然没有躲开,但也起了防备之心。
长公公也并未做过任何伤害之举,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用黑色粗布包裹着的东西,颤抖着双手递给了殷承祉,“四殿下……老奴……老奴不负陛下所托……终于安全把东西交到你手中了……”
殷承祉并未马上接过,“这是什么?”
“陛下……不……不……是先帝……先帝驾崩前召见过老奴……将这东西交给老奴……嘱咐老奴一定要亲手交给殿下……”长公公说道,似乎很紧张很激动,以至于话都说不连贯。
殷承祉满心狐疑,新帝的人才走了没多久,这人便拿着先帝的东西说先帝临终前让他交给自己,怎么都不对劲。
“殿下……”长公公眼眶又红了,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殷承祉,对于一个奴才来说过于的僭越了,可他还是看了,笑着说道“殿下果真长大了,长得和陛下一样的英武……”
殷承祉从他的眼中看不到恶意,“长公公……”
“殿下,拿着吧。”长公公似乎看出了他的猜疑,“陛下……不不,老奴又老糊涂了……是先帝!先帝!殿下,先帝还让老奴转告殿下,他也希望殿下永远都用不上,永远用不上才好呢……”说完,便将东西塞到了殷承祉手里,又跪下来叩拜,“殿下,老奴终于完成了先帝的嘱托了,老奴终于不负先帝所托了……”又哭了,只是怕自己眼泪沾污了这地宫似得,连连擦拭,人也踉跄地站起,“老奴……老奴告退……”
殷承祉连阻止都来不及,人已经跑出去了,这速度怎么也看不出方才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地头看着手中的东西,转身头看向身后的地宫门口,始终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希望永远用不上?永远用不上才好?“到底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不就行了?”圆球冒出了半个头,“有什么好纠结的?”
殷承祉低头看了看它,“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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