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杀他!
杀他?!
皇帝忽然大笑起来,面容扭曲到了极点,一双眼瞳阴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想杀朕?!”
冯殃上前一步。
皇帝后退到了供桌前,冷笑道,“你以为杀了朕,杀了这里所有人就可以保住你的秘密,就可以让殷承祉安枕无忧了?”他大笑道,“原来你们神人怪物都这么天真可笑啊!长生不死!长生不死啊!谁能抵挡的住这个诱惑!你以为殷承祉就真的没有贪念吗?他为了你,连个女人都不敢碰,就不是为了笼络住你?!朕明着抢,而他你?不过是耍诡计手段暗中抢罢了!他那般拼死护着你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不了吗?他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有你在,他就死不了!难道他不知道朕让他来京城绝不会聚一聚兄弟情吗?他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还是来了!若不是有恃无恐,他如何敢来?!”
冯殃没有跟他废话一句,直接出手。
皇帝猛然转身双手往供桌上狠狠一拍,铁栏栅猛然升起,化作了牢笼般的东西将皇帝团团围在中间,也是团团护住了他。
冯殃一招杀不成,若是要继续的话,便只能将眼前的铁栏栅给砍断了。
皇帝笑道“你真当殷承祉会一辈子奉承着你?不!不!等他利用完你,等他也长生不死了,再也不需要你了,你就该消失了!你以为他不怕被世人知晓他与自己的师父不干不净吗?你当他不怕世人知道他的师父是个怪物?他之所以拼命保住这个秘密,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冯殃抬手,将手里的刀掷出,长刀变为暗器,穿过了铁栏栅刺向了皇帝。
皇帝也没有坐以待毙,拿过了供桌上那把与先帝后身为一并供奉的长剑,拔出后铿地挡住了那刀,削铁如泥的宝剑将那要命的长刀砍成了两半,“你杀不了我!”
冯殃冷笑,起步上前。
“你便是杀得了,也不能杀!”皇帝又喝道,“我是殷承祉的同胞兄长,唯一的血亲,你杀了我,他在这世上再也无血亲了!”
挑拨不成,便又来苦情了。
“朕若是没死,他自然便将朕视为仇敌,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朕,可若是朕真的死了,还是死在了他心心念念的师父手中,他后半辈子就会日日活在愧疚当中!你不信?可殷承祉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做着最绝情最残忍的事情,却又在那里悲天悯人,把自己当成了能拯救世人的菩萨!”他紧紧地盯着冯殃,“你要杀朕,朕挡不住,可殷承祉往后的每一日都别想好过!他的好师父,在他父皇母后的神位前,杀了他唯一的兄长!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他!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从一出生便已经在祸害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冯殃眼底杀意更胜,抬脚往前。
皇帝背靠着供桌,看起来像是丝毫不畏惧,只是若真的不怕,岂会在嘴皮子上花功夫。
而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快——”
皇帝笑了,大笑了起来,“谁才是天命所归?谁才是?父皇,你瞧瞧,谁才是那天命所归?!是儿臣啊!是朕!”
若非天命所归,如何会化险为夷?
皇帝的救兵来了。
皇帝在铁栏栅里面。
“哈哈——”皇帝越笑越张狂。
冯殃手无寸铁,哪怕能徒手掰开那些铁栏栅将皇帝揪出来,却未必能抵挡的住外面冲来的救兵,她闭了闭眼,“再动殷承祉,我便让大殷江山换个主人。”
皇帝狰狞如鬼。
冯殃没有多余的话语留下,启动了空间穿梭。
这是皇帝第一次亲眼也是清晰地目睹着她消失,“啊——”然而,代价也是很大,过大的震惊让他未曾能及时护住眼瞳,近距离的白光将双眼刺的生疼,他扔了手中的剑,双手捂住了双眼,“来人——来人——”
如说他赢了,也是惨胜。
……
师父来了。
师父被关在了牢笼里!
他们放师父的血!
他们用他来威胁师父让师父束手就擒让师父任由着他们放血!
他要杀了他们!
杀光他们!
师父逃出来了!
他终于抱住了师父了!
他们一起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都杀了!
杀了——
然后……
师父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师父说……
吸我的血!
吸……她的血……
他不能这样做的,他怎么能这样做?可师父说他不这样做就不认他这个徒弟了,他不能没有师父的,不可以的!
他听话,他很听话,师父别不要他!
血……
好多好多的血……
他一直吸允着,一直一直吸允……浓稠的血不断地被吸进了他的口腔中,那是师父的血……师父的血啊……
他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师父——”殷承祉终于回过神来了,惶恐地四处找寻着那道声影,可是没有!没有!“师父——师父——”
他一直抱着师父的!
他一直抱着她的!
为何不在这里?
为何不见了?
为何……
殷承祉甚至还能尝到了血腥气味,带着她气息的血腥味……他吸了好多好多的血……吸了她好多好多的血……
“不——不会的——不会的——师父——”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来,便要往外冲。
欧阳三急忙将人拦住,“殿下,您不能出去!”
“让开——”殷承祉喝道,而喝完了之后方才惊觉这里还有个人,居然有人?“我杀了你——”
欧阳三连忙挡住了他,“殿下?!”
“我杀了你——杀了你——”把他们杀光了师父就安全了,杀光了师父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