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确定?”殷承祉反问。
崔怀苦笑,“至少能向我证明殿下所说的都是对的,向所有证明,冯殃的出现带来的并非是苦难。”
“我为何要向你证明?”殷承祉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崔怀也没生气,“殿下还能如此维护冯夫人,下官便安心多了,希望殿下能一直这般坚持,这样,若有人再冒犯冯夫人,便能有人站出来维护她了。”
说完,深深地拱手鞠躬。
“蛮族虽灭,但锦东仍旧需要殿下,远东地区未来如何完全融入锦东,也离不开殿下,方才整合了的锦东新军,更离不开殿下,而冯夫人的身后名声,更离不开殿下的维护!殿下总不希望来日有人提及冯夫人,想到的仅仅只是殿下因她而自戕,然后各种揣测编造,成了众多野史当中香艳佐料。”
说完,便又鞠躬。
“下官冒犯,这便去领罚,请殿下务必保重!”
然后,不等燕王发作便自行离开。
至于领罚,也是真的,直接去找了燕王府护卫,和欧阳三一样,让他们打了五十板子,理由便是以下犯上。
差点没把负责刑罚的人给吓傻了。
现在的崔怀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尤其是这几年,燕王一直征战在外,锦东的所有大权都在他一人之身,可谓是说一不二,更别说他还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弟弟!
这一顿板子是在崔怀黑着脸要动怒的情况下才打下来的,就算有了他的话,行刑的也不敢下太重的手,打下来情况比欧阳三好多了,他还能扶着人走出燕王府的大门。
而这事,很快便传遍了闾州城。
崔总督以下犯上冒犯燕王殿下,被燕王殿下打板子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燕王要卸磨杀驴了?
还是崔家飘了不把燕王放眼里了?
难道是因为燕王扬言以后就守着锦东不再进一步让崔总督上门讨说法,两人一言不合就闹起来了?
众说纷纭。
而当事人之一的燕王殿下,丝毫没把这事放心上,也没管崔怀自己去领罚一事,不过,他这么一说,却是让他发作不的了。
“殿下……”欧阳三没想到燕王回来,甚至还听了崔怀那样一番话,崔怀如何他真不是很在乎,反正又死不了,只是殿下……这几日原本便情绪不佳,再听了崔怀那一番话,不知道又会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殷承祉已然收敛了情绪,低头看了看他,“我无心的。”
欧阳三一愣。
“给他用最好的药。”殷承祉又对十五说道。
十五松了口气,“已经用了,殿下放心。”
欧阳三也总算能松口气了,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是就那么撞上了,殿下心情不好多喝点酒,他多劝了两句,这么一来二去的,便惹着了他了,倒有些无妄之灾的意思,当然,或许也因他让殿下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殿下,若无夫人,便不会有今日的我们,夫人的出现,改变的人生轨迹,于我们而言,应该最好的结果。”
“她无需任何人评判。”殷承祉不欲继续说下去,“此事不必再提,多说一个字或许便不是五十板子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很平静,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欧阳三觉后背更疼了。
“殿下……”十五祥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不是不敢怕落得欧阳三一个下场,而是……这么多年下来,似乎说什么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甚至是多余,“院子里的药花开了不少,殿下可要采点?”
“嗯。”殷承祉点头,便转身离开。
“恭送殿下。”欧阳三撑起身子,说道。
“等伤好了,就去找人吧。”殷承祉忽然说道,没回头也没停下,话也是说的不清不楚。
不过欧阳三却是明白,“是。”
十五没跟着主子出去,转而问欧阳三,“找谁?”
“严朗。”欧阳三说道,“这些年我一直照顾着他的家眷,也一直托木安阳找。”
十五神色一喜,“他还活着?”
“至少没见到尸体。”欧阳三说道。
十五的喜色退了,若真的还活着,岂会这么些年都不回来,“找找也好。”如今战事停了,皇帝也似乎没和锦东打的打算,不过就算有,如今的锦东也不怕,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能松口气了,“殿下情绪虽然偶尔失控,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压低了声音,才继续“夫人的情况也一直很稳定,应当不会有什么大变故了。”
欧阳三沉默半晌,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真的能醒吗?”
。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