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再次沉默了，低着头，目光痛苦不已，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隔了一会，我轻声问道：“诅咒成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诅咒，我们三个都遭遇了不幸。”林雅痛苦的摇头。“而且，顾君生在我们之前就出事了。”
“他跳楼自杀了？”
“是的。”林雅看了我一眼，“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但是他在跳楼之前，唱了一首歌。”
“就是鬼屋那一首，就好像他想和什么人一起死一样。我想，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吧，或许情感上受了伤害，一时想不通。”
“那段时间，学校也挺混乱的，所有人好像都变得特别暴躁。总所有人打架，发生冲突，有时候还会动刀子。”
我点了点头，这和星灿艺校里，很多地方残留着血渍的情况对上了，学校里的确发生了很多流血事件。
“学生们乱成这样，学校不管吗？”我对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管不住的，那段时间，就连老师们的脾气也变得很不好，说不上为什么，就感觉到了学校，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林雅皱着眉头。
“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我若有所思，“这种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的时间我想不起来，应该就是第二年开学以后吧，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林雅回忆了一下，眼神有些困惑。
“第二年开学......”我思索着道，“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从苏梦瑶死后，开始变得混乱的？”
林雅愣了一下，发红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了，道：“好像是这样，难道是苏梦瑶在报仇？”
“不一定，她的死应该是一个转折点，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林雅叹了口气：“后来，我们三个在楼道里吵的很厉害，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太混乱我记不清。最后，拉拉扯扯之下我们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们两个撞到了头，没救了，而我侥幸活下来，也断了一条腿。”
“那是第二年上学期的事情，学校还没关闭的时候。”
“醒来后发现没了一条腿，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能跳舞了，还活着干什么？”
林雅低下头，看着那条空荡荡的裤腿，好像整个生命都被抽走，脸色更加惨白，看着很可怜。
“但能活下来，总是好事。”我轻声安慰道，“其实，你比她们两个更幸运了，至少，现在的你还有机会跳舞。”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可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林雅苦笑。
“王先生，你知道吗？最可怕的不是看到顾君生死后的粉身碎骨的模样，也不是我的腿没了，而是那段时间，我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恶魔一样，整个人都是阴暗和负面的，充满了怨恨，一心想着的是怎么诅咒曾经的朋友。”
“我变得不是我，去做那些我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可怕事情。”
“所有人都不正常，明明没有大的矛盾，却彼此仇恨。想的都是如何报复，没有一丁点美好。”
“就连天空是灰色的，整个学校就像是被阴影笼罩一样。”
“这样的地方，难道不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