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和尚推了上官冬一把,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从衣袖上撕扯下一块,正欲给脑袋包扎,上官冬突然伸手一把将布匹抢走。
“大师,这块衣袖不干净,上面沾满了灰尘,用它包扎伤口,会感染疟疾的。”
上官冬将那块衣袖扔到一旁,语气关切道。
“你……”
“你是故意的!”
“你拖延时间,为的就是不让我接受治疗!”
饶是长生和尚的思绪再如何混乱此刻也该察觉了,这个村长自打进门开始就一直磨磨蹭蹭,在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旦他想自己动手疗伤,这个家伙就会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
“话不能这么说,老夫希望大师的疗伤能够万无一失。”
“就像当初您对我孙女那般。”
上官冬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孙女?”
“是你自己害死的她,与我何干,你难不成想要报复我?”
长生和尚语气颤抖,方才面对王大锤他都不曾如此胆怯,此刻在他面前的上官冬才是能够夺走他生命的真正恶鬼。
“怎么会呢,当日老夫那孙女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被王大锤三番两次的带走,后来老夫多方打听才是知晓,原来她是被送入大师房间了。”
“突然有一天她被测出怀有身孕,奈何年岁太小,难产了,老夫记得大师你那天带着全村的人将其围住,说私通伦理有悖纲常,不许任何人插手她的生产。”
“最后她生出一个死胎,血流不止,大师当时说的就是要做好准备再行救人,因为救人不能出差错不是么?”
上官冬阴恻恻的说道。
“贫僧说的有没有错,救人途中出错,村民也得受牵连,我这是为大局着想!”
“是啊,所以我那可怜孙女明明是被你搞大了肚子,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体内血流不止,可你却带着村民一直给她擦脚,洗脸,敷毛巾,老夫认为你做的对,所以老夫现在也在使用大师的疗伤之道。”
提及自己的孙女,上官冬的眼中有止不住的怒火,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座火山,在源源不绝的为他提供怒的力量。
“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不一样,你听好了,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犯错,故意见死不救,神明会降下责罚的。”
“此刻回头,贫僧尚且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长生和尚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充斥着疯狂的杀意,**上的伤势让他只能在精神上震慑对方。
上官冬的动作井然有序,嘴角挂着讥讽,嘲弄道:
“大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看,你腿上有一道伤口,还好老夫处理的及时,若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它肯定就自行愈合了。”
“你……”
“噗!”
长生和尚气结,怒气攻心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上官冬没有出错,一直在替他包扎,只不过包扎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口,至于他真正的伤势则是不管不问,如此一来秩序法则也不会判定他出错。
这个老东西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在今夜取他的性命!
“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我可以。”
“我是村子的神使,你杀了我,村民不会放过你的!”
“不,你不是。”
“我想要绷带……”
“不,你不想。”
“放我一马,我将神使的位置让给你,神明会赐你神力,你来掌控规则,你来掌控村子!”
“呵,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