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柱熟练的从鞋柜取出拖鞋换上,又把屋里的窗帘拉开,将暖气片上的抹布拿到洗手间过水,开始收拾脏乱的客厅。
“我……”靳天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了,就在刚才,严菲问他'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小菲睡了吗?他还好吧!”严柱似乎并不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他最关心的还是严菲,不知道这些天她跑去哪里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睡!”靳天佑能听到从卧室传来的低泣声,他刚刚还伤透了的心,又开始担忧屋里的女孩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柱也听见了哭声,急忙往卧室里冲去。
靳天佑想要阻拦,却没有立场。这个男子为什么对严菲家如此熟悉?他很清楚除了于家人外她并没有其他亲人。
“小菲,我是柱子。”严柱推门而入,见严菲闷头哭泣,心一瞬间被人揪住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严菲哭过。
“都离开!都离开……”严菲在心底呐喊:不要靠近我,我不需要朋友和亲人,更不需要被人关心,我就该孤独地来,孤独的去死。
听着严菲无助的暗哑的声音,严柱觉得整个世界都该死。他疾步走上前,掀开她闷着头的被子,极怜惜又心疼的抱起她,让她瘦弱的身躯靠近他的胸膛。他一边轻拍她后背,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抚道:“不怕,不怕!小菲,你还有我啊!”
“柱子哥,呜呜……”严菲嚎啕大哭,她将胸口积压的郁气宣泄出来。
她从醒来多少天了,没有出过门,没有进过食。妖孽不见了,而他的记忆却跑到了严菲的脑海里,几千年的记忆,几乎压断她每一根神经,前所未有的疼痛过后,她更加悔恨。在妖孽的记忆里,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就像是一场梦,梦的主角是她和妖孽。
一场恩爱与缠绵的风花雪月,一跃坠下悬崖的结局,一个自我惩罚的炼狱,一次次被焚成灰烬的痛楚……
妖孽所遭受过的疼痛,千万倍的附加在严菲的灵魂深处,使得她的灵魂之力迅猛增长,她因承受不住昏睡了七日。
严菲哭诉道:“曾经那般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再见面会互不相识?他又凭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为什么要离开,还要让我想起那段时光?”
“谁?他是谁?是外面那个小子吗?”严柱冷冽的语气响起,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严菲。
严菲边直起身边擦眼泪,“是一个梦!这些天我看了一本,夜里便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
“你就为一个梦哭成这样?”严柱怎么会信?
“那个梦很真实!”严菲又躺倒在床上,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已经好多天没有进食了。
“你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你都瘦了!”严柱剑眉紧蹙,双唇紧抿。
他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那种感情不是谁都能介入的。靳天佑站在卧室门口,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他原本以为,严菲的心里是有他的。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想想这些日子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堂堂靳家公子,却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他的真心。
靳天佑离开了,走的时候他不打算再回来了,上飞机之前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闸机通道,最后果决的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