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
最讨厌的不是没脑子的人,是没礼貌的人。”归鹤鸣说,“你们,把这个无故擅闯隔离带的家伙扔出去。”
“喂!”少年大叫,“我可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是什么?我工作很忙,没空陪你玩侦探游戏。”归鹤鸣看向那几个叉着他亲弟弟的彪形大汉,“我说的是扔、扔、扔出去,指令不够清楚吗?”
乱入的少年被扔在隔离线外,归鹤鸣带着人四处查看情况。
黑色的石头孤零零躺在地上,一时间没人去管。
许振慢吞吞地站起来,走过去,蹲下身子,用两只手捧起石头。
几乎就在他接触石头的一瞬间,笼罩在头顶的蓝光倏然大亮,瞬间盖过日光。
许振沐浴在一片蓝光当中,发现其他人仍是毫无所觉。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误入地球的阿凡达人。
没过几秒钟,蓝光达到最强的亮度,之后开始急剧收缩。
蓝光在许振的头顶——或者说在黑石头的上方,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它一张一翕,如同人的心脏般有力地跳动着,仿佛在酝酿什么。
每一次跳动,它的直径都会变小一圈,直至缩成一个米粒大的小点,似乎再也没有压缩空间了,它便在许振诧异的目光中,轰然爆开。
无声的爆裂,霎时间散开漫天光点。
蓝色的光点如同冲击波一般涌向高空,而后慢慢飘飞,形成一场梦幻的光雨,像盈满天空的萤火虫,像漫天飞扬的蒲公英,更像远远望去的孔明灯灯群。
只不过这灯群不是向上飘的,而是向下飘的。
一颗又一颗蓝色光点,纷纷扬扬落下来,如同无形的雨滴,渗入大地、渗入人们的身体。
也许这是幻觉,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个看到了这幅景象。
也许他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臆想。
但衣物覆盖下冰冷的金属骨架提醒他,这不是什么幻觉,更非臆想。
这时候,“噗嗤——”
许振发现,前面背对他站立的归鹤鸣,头顶突然窜出了一串黑色的小火苗。
那串小火苗从脑袋尖里
顶出来,飘到距离发顶十公分的半空中,像是找到了一处舒适的巢穴,便不动了。
“噗嗤——噗嗤——”
无数人的头上相继窜出火苗。
远远看去,花木槿头上的火苗是奶黄的,小小一株,像朵小花。
被扔在地上的少年,他头上的火苗是金红色的,那几乎是把火炬了,张扬酷烈,气势汹汹。
许振下意识举起手机,从镜面的反射里,他看到自己头上的火苗——不,那并不是火苗,而是一抹枪灰色的流光。
那道细小的流光在他头顶上下翻飞、来回穿梭,构成一个朦朦胧胧的怪异形状。
仿佛是一把……钥匙。
许振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突然出现的剧痛打断了他。
这阵痛苦毫无征兆地出现,没有具体病灶,瞬间袭遍全身。伴随痛感而来的还有强烈的眩晕,仿佛灵魂正在被拉扯,就要离体而去。
痛感强烈到让许振开始庆幸自己只有一半感觉,如果下一秒能昏过去就好了……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不能昏倒在这里,因为距离他只有三米远的那名医生马上就会走过来,为他检查身体。
他下意识抱紧黑石头,踉踉跄跄地离开警戒线范围。
他想去找花木槿,花木槿看到他的情况,也紧张地跑过来,但两人还没有会和,他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喂,小哥,没事吧,你醒醒?”
许振的意识尚未失去,朦胧间听到有个人在耳边大叫。
是那个叫归远岫的少年,被归警官扔出来的亲弟弟。
归远岫并未看到许振的脸,他只是听到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有个人趴在地上。
这个人穿着连帽套头卫衣,宽松的束脚运动裤,脚上是一双高帮运动鞋,身量很高,体型修长。只是他将自己包得很严实,头朝下栽倒,帽子套在头上,看不见脸。
归远岫一手去摘许振的帽子,一手拎起他的右臂,打算把人扶起来翻个身,掐一下人中。
正气喘吁吁往这边跑来的花木槿,正巧看到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归远岫的手已经摸到了许振的右臂,他一下
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