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从前在班里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这样言简意赅。
“我叫许振,振翅欲飞的振。”
没有多余的半个字,说完就下台。
由于他长得帅,于是令同学们印象深刻。
归远岫望着许振,笑:“为什么不说话?怎么,飞不起来了?”
许振冷冷一瞥,“傻逼。”
说完,他直接起身离开教室。
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明明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
但是现在,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让他感觉芒刺在背。
恨不能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一生远离人
群。
归远岫一愣。
他是嚣张了点,挑衅了点,也的确是故意的,为了在进入新班级第一天挑起些气氛。
但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为什么就这样被骂了?
花木槿追出去。
走出教室之前,她站在门口,回头望着不知所措的归远岫。
说了一句:“是手可摘星辰的振。”
同学们:“哇!”
“这波、这波绝杀啊。”
归远岫感觉自己输了,手可摘星辰,比什么逆旅平生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
归远岫一整天都在偷看许振。
甚至花木槿找许振说悄悄话的时候,他都想跟上去听听。
许振一个眼神逼过去,归远岫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缩回座位。
“走吧。”许振又看了他两眼,皱眉,把花木槿拉走。
花木槿是学生会会长,全校唯一握有学生会小办公室钥匙的女人。
她带许振来到这间小办公室,两人对坐密谈。
“你说你已经打听出消息了?怎么这么快?”
“因为关雅宁的爸爸曾经是个收债的,是常玉荣的手下。”花木槿说着,走到白班前面,用记号笔勾画。
“常玉荣,废城区这一片最大的开发商,被查封的那些豆腐渣工程全都属于他。他本身是个□□头子,做着些放贷收债的灰色生意,十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家,变成了房地产商。”
“他是被郑叔亲手抓进去的,到现在还没判,人甚至不在看守所里,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办了个取保候审。”
郑叔是归鹤鸣之前的刑警队长,和许行云相熟,因此兄妹两人都认识。
“你说起这个人的意思是……”
“常玉荣的产业遍布废城区,两年之前,到处都是他的人在那里破土施工。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秘密研究所,为什么官方会允许他到处施工?不怕被发现吗?”
“有两种可能,”她继续说,“第一,废城区根本没有什么研究所。第二,常玉荣是上面的人,在废城区到处建豆腐渣工程是为了给研究所掩人耳目。”
“如果我们找到这个人,说
不定能问出一些消息。当然最重要的是,白鹰人肯定也在找他。”
“要是能和白鹰人打个照面,知道他们的身份或在哪里落脚,再找千列岁杀就相对容易多了。”
“他在哪里?”许振问。
“不知道,取保候审期间人身自由受限,常理来说他应该呆在家里,或者至少还在临州市范围内。但我们不知道常玉荣有没有能耐摆脱这个限制,所以他具体在哪还真不好说。”
“不过,关雅宁的父亲知道他的住址,她说晚上帮我问过来。”
“另外,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花木槿回头,在白板上圈出一个名字。
“郑戬。”
“郑叔……”许振说,“有道理,既然是他亲手把常玉荣抓进去的,他应该对常玉荣很了解。”
“不是因为这个,郑叔这人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
“关雅宁说,”花木槿拉开椅子坐下,“有一个警察一直在调查常玉荣,这个警察走遍了废城区,一年要到她家做客七八次,就是为了问问她父亲,有没有想起关于常玉荣罪证的新线索。”
“她还说,她前几天就在废城区看见了这名警察。”
许振坐直身子,“不会就是郑叔吧?”
“我给她看了刑警队和小姨的合影,她指的那个人就是郑叔。”
“他不是被调去燕京了吗?”
“但他没去。”
见许振沉吟不语,花木槿提议道:“你今晚夜探归家,我给郑叔打电话试探试探。”
“不用,”许振说,“如果关雅宁告诉你常玉荣的地址,我们今晚先去常玉荣家。”
“另外……今天体育课老师看自习的时候,你是不是跟他打听学习格斗的事了?”
“你听到了啊。”花木槿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学?”
“我得学啊,学会了还可以教你。毕竟你现在这样,没法找别人教。”
“明天我就去找我妈,入梦这件事不能再靠自己了。”
许振的语气有些疲惫。
“我们现在做的事太危险,不能让你一直手无缚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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