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叶楚楚整个人爬在地上,正皱着一张小脸儿,艰难的爬起来,看到他进来,瘪瘪小嘴儿,一脸委屈。
“楚楚!”靳少廷忙抱她起来,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会摔倒?”见她已经把衣服穿好,扶着她往外走。
哪知道他的话一落,就听叶楚楚又“唉”的一声,一个踉跄向前摔。
靳少廷忙一把抱住,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摔到腿还是扭到脚?”
“少廷哥哥,你的衣服太长了……”叶楚楚委屈巴巴的控述,低下头,就看到拖在地上大半截的裤子,把一双小脚牢牢的裹住不说,他45码的大拖鞋还掉了一只。
原来是这样!
靳少廷无奈,只得说:“你别动!”一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出浴房往她卧室走。
叶楚楚反手抱住他的脖子,晃晃两只脚,两截裤腿跟着甩来甩去,又觉得好玩,轻笑一声说:“少廷哥哥,你的腿好长呀!”
“嗯!”靳少廷答应,低头去看她,还没看到裤子,就见上衣宽大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扯开,露出胸前大段雪白的肌肤,几乎能看到里边不该看的东西,不由心头突的一跳,忙抬起头来,低声说,“别乱动!”
“哦!”叶楚楚却没发现什么,由他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收回手的时候,又挥挥衣服袖子,笑说,“胳膊也这么长!”
这么一挥,肥大的袖子甩出来一截,她的整个肩膀都从领口露了出来。
这个丫头,就不怕走光?
靳少廷咬咬牙,一手把衣服替她拽上去,粗声粗气的问:“哪里疼?”
“腿!”叶楚楚被他一问,又想起来,委屈的瘪瘪嘴。
沙漠里丢半条命也没见你这么娇气!
靳少廷无奈又好笑,把裤腿小心的卷起来,见右腿撞青一片,左腿膝盖却已经渗出血来。
靳少廷心里一揪,声音不自觉的变的柔和,轻声说:“你等等,别乱动!”
转身出去,到自己书房翻半天,才找出酒精棉签回来,轻手轻脚替她擦药。
酒精碰上伤口,叶楚楚“嘶”的一声,连声说,“啊,少廷哥哥,疼!疼!
你轻点!”
“只有酒精,是有些疼,你忍忍!”靳少廷轻声哄。
“啊,疼疼!少廷哥哥,你轻点!轻点!”
“忍忍,一会儿就好!”靳少廷哄着。
这个时候,就听门外有人闷笑一声,跟着脚步声向外就跑。
“谁?”靳少廷问。
“队长,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楼梯口那边传来耿亦的声音。
“臭小子!”靳少廷开门出来,只看到他逃下楼去的背影。
叶楚楚奇怪的问:“少廷哥哥,听着像是耿亦的声音,他怎么跑了?”
靳少廷回头瞄她一眼,摇头说:“谁知道?”接着给她消毒上药,再检查她没有别处受伤,这才放心。
想到耿亦最后那句话,再瞄一眼小丫头雪白的颈子,心里有些不自在,不敢和她总呆在一个屋里,嘱咐她休息,自己匆忙出来。
把门关上,轻吁一口气,自己拍拍脸,心里暗暗念:靳少廷,你又不是流氓,胡思乱想什么?
深吸一口气,把满腔的烦燥压下去,这才下楼来。
耿亦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楼下餐厅里,已经有饭盒打好的两份午饭,猜是耿亦送来的,靳少廷摇摇头,想叶楚楚下楼不方便,只好一起拿上去吃。
叶楚楚袖子甩啊甩,好不容易把手露出来,刚刚拿起筷子,袖子又滑下来,噘着嘴喊:“少廷哥哥!”
靳少廷叹口气,一边替她把袖子挽起来,一边低声说:“跟着考查队那么多天,怎么活的?”
“我自己衣服没有这么长的袖子!”叶楚楚撇嘴。
靳少廷瞥她一眼,想和她谈换专业的事,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一想还是算了。
筷子塞她手里,一边吃饭,一边说:“我下午要去师部,你自己在家休息,想出去逛……”抬头看看她,摇头说,“还是等我陪你!”
别说这丫头现在没有衣服穿,就这水葱儿一样的小模样跑外头晃,也不知道被多少臭小子看到。
叶楚楚点头,含含混混的答应,然后又使劲把饭吞下去,热切的问:“少廷哥哥,师部是在军营里吗?我和你一起
去好不好?”
现代的军营和古代的军营,不知道有多大的区别?
靳少廷看看她,摇头说:“师部不在营里,你想去看军营,明天吧!”
“嗯,好!”能去瞧瞧就开心,叶楚楚倒不急这一天两天的。
吃完饭,靳少廷去了师部,叶楚楚提着裤腿,挂着大拖鞋里里外外晃悠一圈,发现每间屋子里都只有最基本的陈设,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有点无聊,只好到靳少廷的书房找本书看。
一本书翻了一半,靳少廷还没有回来,叶楚楚躺在床上,望着上边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听杨婶说过,靳少廷在离开大院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到去年回来,别人才知道这几年他是在部队。这里,是他已经呆了五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