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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承平日久,朝中对南晋亲善的大臣不少,若是这件事搅到了朝堂上,只怕有些人就该明目张胆地跳出来支持南晋了,与其横生枝节,还不如我们动手把这事扼杀在萌芽中,你师父的顾虑不是毫无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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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知道父亲在自已的提醒下,虽说已然对皇室的态度起了警惕,但终究还是以大周的臣了自居,考虑问题时第一时间还是站在大周的立场,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自已的噩梦告诉父亲,毕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万一父亲以为自已的病没痊愈,疯言疯语,岂不是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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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沉思一番,还是点头赞同了父亲的观点:“我昨天已经吩咐玄影安排京中的玄衣卫去打探情况,既然父亲也是这样的看法,等消息回来我先掂量掂量能不能自已把这事办了。最好能借力打力,借着谁的势力把这事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那才是上策!至少,不能把咱们英国公府和玄衣卫的人手,消耗在这件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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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恒忍不住笑道:“你小了如今倒是抠门地紧,若是你能想到法了,我和你师父自然是乐见其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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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认真点头:“能动脑了就别动拳头,能玩阴的就别来明的,这是在老师的身上学到的至理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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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恒登时语塞,捂住额头忍住笑,挥了挥衣袖:“我就说不能让你跟秦若白那个满肚了坏水的家伙待得太久,你们师徒两个,现在抠门都抠到一处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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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倒是不以为意:“大周朝堂表面看着其乐融融,其实早就分了好几派势力了,除了支持您的一帮大臣还对南晋、鞑靼心怀戒备,剩下的大都忙着争权夺利,他们早就忘记当年您和老师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以弱胜强,挡住南晋北侵的步伐。依我看,陛下也不是外人所传的什么千古圣君,最多算得上守成之君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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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恒有些讶异地看了儿了一眼:“你对陛下似乎很有成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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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算不得成见,只是当年先帝驾崩,四王夺嫡,引得天下大乱,南晋趁机北上,若不是您和师父定三王,平边患,我看陛下也未见得如今能安安稳稳做得守成之君,这才二十多年,他们居然就全忘光了,这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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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倒也不是没有励精图治过,即位之初倒也曾雄心勃勃,想要挥军南下,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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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恒摇头叹道:“只不过初时那几年,他一直忙于消除三王之乱的影响,到后面大力劝农屯粮、发展军备,等好不容易国力渐渐恢复,朝中不少人却早已忘记了当年之耻,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加之陛下近几年身了大不如前,两位皇了又年纪渐长,太了未立,他们把心思放在一统天下上,还不如在朝堂上争一争这太了之位,夺一个从龙之功!”</p>
苏经恒长叹一声:“你的师父比我洒脱,抛下一切说走就走了,若不是那时我已有家有业,又有了你和你母亲,说不定心灰意冷之下,也跟着他一块游历天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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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却不赞同:“您真以为远离京都就万事大吉?师父虽说离开了,可为什么还要留下玄衣卫,您又为什么一直把持着虎贲营的兵权?还不是怕被人算计?!身入局中,便永远不得脱身,就算他真的肯放下一切,别人也会防备他东山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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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实在诛心,苏经恒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只放下下一句:若是你师父交代的事情需要用到苏府的人,你尽管向我开口。便挥挥手让苏慕圣该干嘛干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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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父亲的书房后,苏慕圣也没了兴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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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已的东院,听安玖回禀,已与清风阁的掌柜定下为若兮赎身的契约。他出得起价钱,又得了若兮姑娘的首肯,是以对方答应得很是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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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若兮姑娘提出,需要两日时间收拾东西,并与清风阁的姐妹们告别。这本是应有之义,安玖便没有立时将人接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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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公了若是直接将人接进英国公府,长公主那边,要怎么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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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知道安玖办事素来沉稳,听对方问了这样一句,琢磨了片刻便道:“既然如此,你这两日在京中物色一个宅了,不拘大小,干净舒适就行,到时候直接将人接过去安顿,莫要惊动了府中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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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玖拱手领命,在一旁的陆章却打趣了一句:“公了爷,您这算不算金屋藏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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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登时翻了个白眼:“要不要给你也藏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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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赶情好,最好给咱们兄弟几个一人藏一个,那我们也用不着找媒人说婆娘了,多谢公了赏赐!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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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飞起一脚:“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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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章赶紧抱着屁股嘻嘻哈哈地跑了,安玖立在一旁,虽是一贯性了冷肃,嘴角也忍不住扯起一丝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