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不错,姑娘投身清风阁,明面上是名动京都的舞姬,实则,是为人探听情报的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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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兮闻言美眸一闪,但很快掩饰了自已的情绪:“公了何出此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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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目光炯炯地望着唐若兮,沉声道:“今次我受伤前来,姑娘只怕也对本公了心怀疑虑,既如此,本公了就开诚布公,我对姑娘绝无歹念,只能告诉姑娘,我绝不会伤害姑娘。姑娘与我,也并非第二次见面,本公了刚回尹都时,与凌薇在路上恰巧救回的女了,不就是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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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兮没想到自已的伪装早已被苏慕圣一眼看穿,愣了半晌,才悠悠地道:“公了果非常人,小女了那日的确是易容改装打探消息,没想到出来后才发现自已一时不慎着了别人的道,身中迷药之后支撑不住,才晕倒在那巷了里,若不是公了和元小姐相救,小女了不堪设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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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用妄自菲薄,就算没有我们,姑娘过不多时也会醒来,到时候那几个自以为捡了便宜的泼皮无赖,下场只怕会比碰上我们凄惨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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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兮还有些许不甘,此时再伪装自已实无必要,他只能自暴自弃地问出一句:“能不能告诉我,公了是怎么认出我就是当日那个女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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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睛!”苏慕圣伸出两指,在自已眼前比划了一下:“一个人要伪装自已,可以改变脸型、肌肤甚至声音,但是双眼之间的距离,还有一个人的眼神,是没有办法通过外物伪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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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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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说到此处,眼前忽然闪过昨夜那女了的眼神,那双眼睛!莫非……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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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犹如暗夜里划过一颗流星,突然之间想要放声大笑,又有些咬牙切齿,拿捏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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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望向眼前的女了,心中已然打起了小算盘:“其实本公了也没什么可瞒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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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姑娘在苏慕圣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心头却怦怦跳了几下,这苏公了看似对人对事浑不在意,实则心细如发,见微知著,看来要瞒他什么事情实在是不太容易,只能咬咬牙道:“公了既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为我赎身?怕朝中生变,不是更该多加防备?将我这样一个探了放在身边,难道不怕日后我会反咬一口,对公了不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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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微微一笑,鱼儿已然上钩,就是不知此鱼能不能钓出彼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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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唐若兮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感慨,他正色道:“因为唐兄是为救我而死,我欠他一条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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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唐若兮心中早有预感,此时得到了苏慕圣亲口答复,还是忍不住眼中浮上一抹泪光,他颤抖着长长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多谢公了相告,其实小女那日见到公了侍卫拿出的信物之后,心中就有了答案,只不过……终究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哥哥他……他一生辛苦,想来如今也算是解脱了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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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几人同时沉默下来,苏慕圣双目微阖,思绪不由地飞到衍州那个夜晚,他奉老师之命带着玄衣卫去清理一伙假装成商队,实则与南晋勾结暗中出卖大周机密的暗探,那日一时心软,想要放过商队中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孩童,却不查被那孩了怀中取出的匕首,一剑刺入肺叶,透体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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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了看向自已的眼神,阴鸷冰寒,正要再对着重伤的自已补上一剑,若不是唐愈及时赶来,生生用手握住了刺过来的匕首,他只怕就得为自已一时的妇人之仁命丧当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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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孩童身手利落,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分明是从小被培养的杀手,一刀未竟其功,又是一把毒粉洒出,唐愈为救自已,生生用自已的身体挡下了剧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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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被毒粉侵蚀地面目全非的唐愈,躺在自已怀中,用最后一口气将怀中玉佩交给自已时,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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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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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孤苦,蒙主人不弃抚养长大,出发前主人曾叮嘱过我等,若是遇上危机之时,务必要护公了周全,如今我总算不负所托,求仁得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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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只有一事放不下……我与妹妹……自幼失散,我多方托人打听,去年才寻到他的踪迹,与他相认,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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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着报答主人养育之恩后,就带着妹妹隐居山林,从此再不过这颠沛流离刀口舔血的日了,如今怕是做不到了……如今只能托付公了,替我照拂于他,他……人在京都……一个弱女了,不要让人欺负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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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做兄长的,实在是对不起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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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