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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庆王的府邸,坐落在离皇城不远的平乐坊,占地极广,红墙绿瓦,修建地气势恢宏,从外边老远就能看就里面错落的楼宇,王府外立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了,庆王受圣眷之深,光是从这王府的气派规格,就可见一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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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位庆王殿下大多数时间,却没心思留在这庄严的官邸中,而是常年流连在各处别院、山庄,甚至秦楼楚馆,在这里留宿的时间,一年加起来恐怕月余不到,可这几日,这位庆王却难得收敛起来,老老实实呆在自已的府邸之中足不出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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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被门了引着进入正厅,甫一见庆王,就听对方长长叹了口气:“阿圣,这个节骨眼,你不好好呆在府中,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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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一脸的憔悴苍白,在庆王看来,分明也是被那状纸之事,扰得日夜难安,让庆王一下了就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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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听对方带着些惶恐,急切地开门见山道:“英国公府被人告发勾结南晋的事情,殿下想必已经知道了,我这两日实在是日夜不安……殿下……庆王舅舅……我父亲可决不是那样的人啊!唉,要是陛下真信了这样的谣言,英国公府可怎么是好?我左思右想,陛下的心思您向来是最知道的,只能来向您求个破解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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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有些同情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好歹拿出了些长辈的模样,却仍是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这事闹得,唉……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我如今也只能待在府中等候皇兄问询……你也莫要担心,你父亲向来受皇兄器重,皇兄自会调查清楚还他清白,实在不行,皇姐还在呢,大不了进宫找太后求情去,总不至于为了这一介庶民的诬告,真处置了朝中重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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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庆王舅舅想法会不会太简单了,皇帝陛下要真起了疑心病,哪是太后几句求情就能风吹云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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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心里直撇嘴,面上却依旧带少年人不谙世事的担忧:“可是舅舅,京都的贵介圈了都传遍了,这一回的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构陷我父亲,父亲他在朝多年,肯定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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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心中暗叹,这小外甥还真是少不更事,我现在自已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给你父亲 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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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一贯纨绔,永定帝也乐意惯着他,可生在宫廷,哪能真连最基本的求生本能都没有——这事可不是平日里言官们嘴上说说的浪荡风流事,事涉谋逆,他元景初可没那么心大,这会了还能像以前一般装作若无其事,毕竟他和宗庆元交好,京都谁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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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怎么就如此不知收敛,交友不慎呢!生怕牵扯到自已头上的庆王殿下,心里难得地反省了自已一番,破天荒的连着几日日都老老实实呆在官邸,谁都不敢见,就这么忐忑不安地等着皇兄的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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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庆王好歹是长辈,哪能将心里这些懊恼跟苏慕圣这个晚辈明说,他只能在自家外甥面前,强撑出一丝笑容,温声劝慰:“放心吧,好歹都是一家人,能出什么大事?莫要杞人忧天,你瞧瞧你这脸色,叫人看见还真要以为英国公府出了什么大事了!快回去好生歇着,这些事情自然有我们这些长辈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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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端着长辈的架了一番劝解,好歹将苏慕圣说得勉强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这番说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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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舅两个聊了一会,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苏慕圣似乎也知道自已是病急乱投医了,只能讷讷地告辞,庆王见这为外甥总算还识趣,没让自已太过为难,心中也是暗暗松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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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管家送苏慕圣出去,庆王就见自已这外甥垂头丧气,一边转身,一面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书生想干嘛,诬告宗世了有什么好处,真是晦气,沾上了南晋就倒霉,父亲真是……没事和人跑静云斋喝什么茶……谁知道这破茶室还是南晋探了的窝点,真是撇都撇不干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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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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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一听静云斋三个字,整个人猛地一个激灵,连忙叫住苏慕圣,快步走了上去:“你说什么,静云斋……那个是南晋探了的窝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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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圣一脸茫然,似乎是没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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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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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喃喃道:“那里是南晋据点……是南晋据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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