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丰满的女子坚定地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护法，“还有你，甲央，照顾病患不是男人的事，为什么你不去看看阿多有没有将那只车轮装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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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甲央说，“我们大约明天就会上路，今年的道路一定很难走。”他对子恒说：“我们要去雨师城，然后回到海丹，再北上去白民乘黄，我觉得，我们明天就会上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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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色的车厢门在林和剑残身后关上时，白~玛依担忧地望着小丹：“如果箭头真的有倒刺，我觉得我根本没办法把它拔出来，我会尽量试一试，但如果这里还有谁对这种事知道得更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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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尧村有这样的人，”小丹对她说，“但让箭头在他身体里留到明天安全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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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比现在拔出来要安全，我能为他调一些止痛的药剂，再给他涂一些防止感染的药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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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个女人，子恒说：“嘿？你们还记得我人就在这里吗？不要这样在我的头上说来说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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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看了子恒一会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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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他移动，”白~玛依对小丹说，“让他说说话不要紧，但不要让他移动，他有可能会让伤口更加恶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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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注意的。”小丹回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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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恒咬着牙，尽力帮小丹和白~玛依脱下自己的外衣和中衣，但大部分干活都还是两个女人做的。他觉得自己就像炼废的熟铁一样，随便一点力量就能把他压成各种形状。四寸长、拇指粗的箭杆就戳在他最后一根肋骨下面，箭杆周围的伤口已经被干血凝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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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把子恒的头按在枕头上，因为不想让他看见这个伤口。小丹开始清洗他的伤口，白~玛依则用一套药杵和药钵为他制作药膏。这套表面平滑的灰色石器，是小丹在匠民营地中看见的第一件没有鲜艳色泽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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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将药膏敷在箭伤周围，又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妥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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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央和我今晚睡在马车下面。”白虎夷妇人一边说，一边擦拭着双手。她皱起眉看着那根露出在绷带外面的箭杆，摇了摇头：“我曾经以为他最终还是能寻找到楼兰之血，我觉得，他是个温柔的男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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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之血并不适用于每一个人。”小丹轻声说。但白~玛依又摇了摇头：“它就是为每一个人而存在的。”她同样轻声回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人们只需要懂得它，就会知道。”白~玛依说完后就离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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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丹坐在床边，用一块叠起的布巾擦拭着子恒的脸，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不停地在出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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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蠢蛋，”过了一会儿，子恒说道，“不，这样说太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