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外的秦军中营之内。
蒙骜安排好一切之后,待所有人下去准备,这才看向身后一个身材较其他人矮小不少的持戈少年。
十二三岁的模样,却是身材壮硕挺拔,看起来虎头虎脑。
“怎么不在大王身边?”
蒙骜坐下后,看着对面的孙儿,突然笑意盈盈地问道。
“启禀上将军,大王让我这几日跟随在您身后学习。”
少年蒙恬一脸严肃地回道,声音稚嫩,却也洪亮。
看的蒙骜越发满意,“好,在军中就要称呼本将官职,是块好材料。”
蒙骜拍了拍蒙恬壮硕的肩膀,捋着灰白胡须说道。
“既然大王让你过来,那就好好看着、听着。”
蒙骜知道嬴政这是有意栽培蒙恬,因此越发高兴。
蒙恬与大王同岁,以前更是一起学习,天然关系亲近深厚,这是好事。
“蒙恬定不让大王与将军失望!”
蒙恬小脸严肃,一本正经地喊道。
韩国新城。
堂内,姬无夜沉默着。
整个大堂安静的可怕。
“查到了吗?那个叫王翦的究竟从哪冒出来的?”
姬无夜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他姬无夜号称韩国百年最强之将,之前在城外秦军只剩下十万之后也曾数次出兵攻打。
但是对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叫王翦的无名之辈,竟然将他的进攻屡次都挡了下来,甚至逼的他不得不退回城内据守。
这让姬无夜极为郁闷。
如果是败在蒙骜这等宿将手中,他也是服气的。
但是对面的王翦在这个天下没有丝毫名气,更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但偏偏在同等兵力下,地利优势下,甚至还调动民意的支持下,他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折损过万精锐。
“上将军,根据探来的消息,那王翦只是蓝田军营的一个普通将领,一直负责训练兵马,只是有几次跟随其他将军出征,至于其他消息就没有了。”
回禀之人头压着很低。
姬无夜听后气的拳头紧握,“你是说本将军被一个训练兵马的无名之辈打败了?你是说本将军连一个训练兵马的人都不如?”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啊!”
说话的那人连忙跪下,姬无夜这几日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一步踏前,出现在那跪地的降临面前,一脚踢出,伴随一声惨嚎,求饶的人好似破麻袋一样非了出去,再无声息。
看的殿内众将心惊胆颤,却不敢反抗。
在韩国,姬无夜就是整个韩队的首脑,比韩王的命令还管用。
而踢出这一脚后,姬无夜胸中怒火有所平息,回到座位追下后,又道:“继续说城内情况。”
片刻过后,一个将领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回道:“上将军,城内粮草已经不足三日,这还是这几天搜刮了百姓家中的余粮,并限制发放,这才支撑到现在。”
没等秦军搜刮,他们自己人却只能搜刮自己国家百姓的粮食。
这件事若是等事情平定,一定有人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平息民愤,不过如今,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再没有粮食,他们也不用与秦军打了,直接饿死在城中算了。
姬无夜脸色阴沉,只是说了一‘等’字,至于等什么,没人知道。
倒是下首的白亦非露出若有所思。
不等他们现在也没办法。
新郑被围第十天。
黑压压的秦军依旧在外。
粮草几近用尽的紧张,以及秦军施压的心理压力,让整个新郑都人心惶惶。
就连之前积蓄而起的士气,在这连日来的恐吓下,逐渐溃散。
韩军兵卒也变得散漫,甚至开始当街强抢钱粮、女人。
昔日繁华的国都新郑,变得混乱。
韩王甚至都无法彻底掌控局面,只能守护好宫城以及主要街道、城墙。
这个时候,秦国使者终于面见韩王,要韩王出城投降。
若是继续负隅顽抗,三天后,秦军将攻破新郑,韩王一脉血脉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