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
嬴政一脸意外地看着殿下身着雪衣,披着白色斗篷的神秘女人。
眼前之人,来的意外。
“在寡人面前,遮遮掩掩,雪衣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嬴政虽然惊讶,但口中话语却是有些淡漠,带着几分不满。
他是秦王,如此隐藏身份在他面前,可是极为不敬。
而殿下的人,正是千里迢迢从雪衣堡而来的血衣侯白亦非之母——昔日韩国乃至天下唯一的女侯爵!
当初在新郑的时候,嬴政设局请贼入瓮,一具歼灭了新郑所有心怀异心的旧韩贵族、死士、豪强。
而她也到来,并阻止了白亦非付诸的危险行动,并且为嬴政击败天泽等百越天团,将之以武力以及蛊术压迫,要为嬴政效命十年,这才免去白亦非一死,免去雪衣堡的覆灭。
虽然说现在的秦国未必有闲暇之力去进攻一个易守难攻,而且地处偏远的鸡肋之地。
但人要未雨绸缪,如今秦国大势已成,韩国被吞,东出门户大开,山东五国谁能相抗?
如果五国能齐心,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但五国现在的情况,不互相打起来就不错了。
所以雪衣侯来了。
韩国灭了,但她还不想雪衣堡的传承就此断绝。
雪衣侯听到嬴政的话语,身形微微一僵,沉默片刻,随即摘下头上斗笠,抬起头,露出一头雪白长发,其面容上遮着一层白纱,面容若隐若现,肌肤苍白,毫无血色。
隐约可以看出年纪不过三十余岁,一双充满沧桑的眸子却是无不告诉嬴政,其年纪远远超过其外貌所表现出来的。
而在嬴政身侧,惊鲵穿着贴身甲胄,腰跨惊鲵剑,一脸警惕的盯着殿下之人。
因为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
“臣白芄拜见大王!”
白芄解开胸前衣带,身上雪白披风滑落,随即单膝跪地。
一代宗师,面对王权,也唯有俯首!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殿下的女子,“寡人已经免去白亦非的罪责,你今日来见寡人,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雪衣堡!”
白芄抬起头来,一双深邃地眸子望向嬴政,“为了雪衣堡的传承。”
嬴政灭韩,旧韩所有贵族都失去了原有的封地、爵位。
唯独留下雪衣堡,既未承认,也没有否认。
现在的雪衣堡依旧是韩国所赐封之爵,因此属于韩国之爵而非秦国之爵。
但韩国已灭,韩王都成为阶下之囚,韩国的侯爵又岂会被世人所承认。
所有,为了雪衣堡的传承,唯有获得秦国的爵位。
而这也是她来此目的。
嬴政也看穿了殿下女子的心思,他深深望了一眼白芄,“雪衣侯果然厉害,怪不得能成为当世唯一的女侯爵。”
“但我秦国素以军功封爵,纵是寡人也不可破,不知阁下对我秦国,究竟有何功劳?”
嬴政淡淡问道。
虽然说殿下的女子实力高强,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强者,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但是,这不够。
更不是他能赐予爵位的理由。
因为某种喜好而封爵,只会让秦国的军功爵体系变得廉价,最终奔溃。
这样的举动,会让那些奋勇的将士们感到不公。
“臣知晓秦爵需要军功,所以臣恳请大王,给予我雪衣堡一脉一个获取战功的机会,雪衣堡所训练而出的白甲军,绝不比昔日魏武卒逊色分毫。”
“那么你准备让谁担任主将?”
嬴政直接问道。
“臣之劣子白亦非!”
白芄抬起头,丞揖道:“就让白亦非将功赎过,以战功证明自己。”
“他值得寡人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