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南北如约来到朝阳区的名门夜宴,包间里的几个人都熟得不得了,都是一个大院里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
陈以谦捶了南北一下,“你小子,穿的人模狗样来这地方玩”
格纹蓝色西装搭上干净利落的白色休闲裤,得体的口袋巾与领带,再加上那张脸,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沙发上的其他人都朝南北打趣道。
“哎呀呀,为人师表就是不一样”
“骚气冲天”
“这捯饬的,要不是我最近点背,非得让你输的只剩内裤”
南北斜他们一眼,粗暴地扯开领带,“谁让你们催的急,这不是刚录完节目”
“再穿这么骚把你栽到花盆儿里”
“哦呦,小虎子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上交给国家?陈以谦,快给我捶捶腿”说着把腿担到了陈以谦腿上。
陈以谦任劳任怨地给南北捶腿,他不甘心地咕哝道,“我这么贤惠你都不考虑我”
有人比南北先开口。
“得,你就别想了,能做小溪儿老婆的人上辈子大概拯救了银河系”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笑出声来。
南北笑骂道“滚,净瞎白霍”
小溪儿是南北的乳名,算命的先生说他命里缺水。原来他的名字是南溪,他爸觉得太女气,取单字“北”代替,乳名却保留下来。
“小溪儿,自打你回国除了接风宴可再也没找哥几个聚过,今天可要喝够本,苏苏,好好陪陪南少”
一个看起来十分讨巧的少年端着酒,乖乖地跪坐在南北面前。
南北接过酒一饮而尽,顺势把少年搂在怀里,“皮皮虾,我们走”
正值酒酣耳热,醉死梦生时刻。
只听“哐”地一声,门被暴力踹开。
包厢里到处弥漫着酒气,南北靠在沙发上,听到声响一双眼无焦距地向门口望去。脸颊微醺,红唇轻张,衣领大敞到腰腹,胸膛上缀着几点红梅,透着一丝淫靡的诱惑。
来人踢开趴在南北身上的人,一言不发地盯了南北好一会儿,忽然厉声喝道,“跟我回家”
对方捏着南北的手腕不断用力,显然是强压着怒气。
南北似乎是被吼的呆住了,过一会才扁扁嘴,“呜,你凶我”
宋子都急忙把南北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对不起”
南北在宋子都怀里使劲扑腾着。
“你敢凶我,滚开滚开”
他手忙脚乱地压制着南北,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跟我回家好不好,家里做了香香的土豆丸”
另外几个要醉不醉地躺在靠椅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反复嘟囔着不要怂,倒口气儿继续喝。
眼见着南北就要被抱走了,陈以谦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拽住了南北。
宋子都整张脸像石头面具般僵硬,眼里黑沉沉地没有任何光彩。他把南北扯回怀里,一字一句地说,“你别碰他”
回到家南北还在扑腾。
直到宋子都把人放在床上,才总算是安静下来。
宋子都也跟着上了床。
“滚开”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脱他衣服,南北猛然睁开眼睛,又闹腾起来。
他跨坐在对方身上,一会揪着宋子都的领带扑腾几下说要骑马,一会要捏着对方的鼻子让学猫叫,一会又使劲掐着对方说要吃人肉。
宋子都温顺地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闭上了眼睛。
在南北手里,他愿意做一团棉花,南北想揉成什么样都可以。
南北下巴扬得高高的,眼里荡漾着一汪春水,撩人欲醉。
“我讨厌你,讨厌你的眼睛”
眼前的影像模模糊糊,南北只能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对方,试图找到那双讨厌的眼睛。
宋子都哪里经的住这么风流的阵仗,他战栗着颤抖着,理智在南北的触碰中节节崩溃。像在梦中飞翔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在汹涌地奔流,每个细胞都渴望被触碰。
“找到了,我要把你眼睛挖出来”
南北俯身,沁着酒香的温热呼吸喷洒在宋子都脸上,声音也带点撒娇的意味,“你起来点,这样挖不到……”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盖过了清秋似水的凉意。连窗外清芬的桂花都染了些许暧昧的香气。
宋子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南北的双眼,猛然起身。
他尝到了带着酒香的、湿润春风的甜蜜味道。简直令他神魂颠倒、心神激荡。
“唔唔”
南北被吻的眼冒金星,头脑虚空发胀。
他不满地挣扎,却被铁箍似的双臂越来越紧地扣压着。对方完全像是被一只被关了千万年的野兽,猛烈喷发出自由的激情。
看到南北脸因缺氧而涨红,宋子都才放开他。
“你干什么”
南北气鼓鼓地拍打对方的脸颊,“眼睛呢,我要挖眼睛”
没有去管石更的发疼的地方,宋子都抱紧南北轻轻摇晃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嗓音低哑,“明天去医院让你挖好不好”
南北哼唧几声,又开始扁着嘴。
“不好,就要现在挖”
他叹了口气,单手向后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撑开眼睛,低低的声音带着纵容,“好了”
“不挖了”南北把头扭过去赌气道。
宋子都赶紧又把人搂在怀里哄着,不住地说可以挖的,是怕吓到他。
“不挖了,我要搓泡泡”说着摇摇晃晃地就要下床。
洗澡刷牙时南北又折腾了好一阵,又吐又闹,看到什么砸什么,差点连浴缸都砸了。
直到凌晨才乖乖睡着。
宋子都抱住南北亲了好几口,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翻着南北的手机。
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宝贝儿,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