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犬的皮毛是黄色的,只有耳朵和嘴是黑色的,嘴也大大的,此时军犬蹲在地上,尖牙咬住水管,管子里还流着水,在地上溅出一片水迹。
每次来这只狗都咬着根水管,也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还总是支棱着耳朵,看起来蠢萌蠢萌的。但那一嘴尖牙抵在水管上,又有几分凶恶的信息,像是守着财宝的恶犬一样。
南北好几次都去那边洗手,对那只狗也算熟悉,狗名牌上写着雷霆。可南北总觉得这狗蠢,嘴巴又是黑色的,就给它起名小黑。他跟走到墙角,对着那只狗拍了拍手,“小黑来。”
谭规正正军帽,也跟着走过去。
那只黄色的狗扔下水管,撒欢似的朝南北跑过来。
南北弯下腰,摸摸那只狗的耳朵和嘴巴,他十分喜欢支棱起来的耳朵,扑棱扑棱的摸着很舒服。
那狗不停地吐舌头摇着尾巴,显然是很喜欢南北。
南北笑了笑,抓起那只狗的爪子捏了捏,“真乖真可爱。”
谭规听到了,就皱着眉头问,“你不喜欢大大头吗?”
“没有,我就是看这只狗的耳朵更可爱,扑棱扑棱的。”
“军犬可不是以美丑界定的,是看哪个更凶猛,大大头在战场上可比他凶猛。”
“他凶就凶呗,还不让人家长得萌啊。”
谭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没再说话了。
这条军犬谭规认识,它叫雷霆,是方旭光的军犬。他向来对所有军犬一视同仁,但看小孩儿这样喜欢别人家的军犬,他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被南北一捏爪子,那条狗就扑棱几下耳朵,自动躺到地上,嘴巴张开哈哧哈哧的吐着舌头,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巴巴地望着南北。
南北蹲下来,摸了摸那条狗雪白的肚子和黄色尾巴,那狗呜呜叫了几声,仰躺在地上。
“真乖。”
谭规传感器响了一下,他就转身接了个电话。
水管里面的水往外流着,渐渐流到了南北脚边,那只狗猛地爬起来,跑到旁边躲水。
南北也准备站起来,地上有水,他又蹲了很久,站起来往前走时眼前一黑,就不小心踩了一下水管。那水管正对着南北的方向,里面的水顿时朝上喷,喷的到处都是,也溅了南北一脸,有几滴还溅到了眼睛里。
南北赶紧松开水管,有些懊恼地后退几步,但他是背对着墙壁的,此时往后一靠,就被凸出的石砖卡了后腰右侧。
南北右手捂住腰,疼的嘶了一声,“谭规。”
谭规转头,看到小孩儿的样子,立马点点传感器,挂了电话大步走过来。
“怎么了?”
“腰......疼,这里的墙为什么有石头啊,真倒霉!”南北往前靠了一下,半趴在谭规怀里。
谭规往后伸手,绕过小孩儿摸了下那块凸出的石砖。
“疼......”
南北一边说一边拉着谭规的手,放在他后腰处,想让对方给他揉揉。
这里气候热军装衣料就设计的薄,谭规把手轻轻贴在小孩儿腰上,仿佛都能感觉到肌肤的温热,他指尖发烫,只觉得小孩儿的腰柔弱无骨,实在是软极了,又细得厉害,仅用一只小臂就可以......
南北半趴在谭规怀里,抬起了头,帽子上的水滴滴嗒嗒的往下流,他脸上还有些没干的水迹,眼眶也被揉红了,乍一看就跟哭了一样,琼腮微腻梨花带雨的,艳红的花瓣唇上也沾了些水珠,像一朵娇花一般楚楚可怜。
谭规还真以为小孩儿......哭了,他还是第一次看着对方哭,心里不由发虚,又有些发软,像浸泡在水里一样,是他没有看住小孩儿让对方疼着了,恨不得那块石砖是磕到他身上的。
谭规用大拇指轻轻擦掉小孩儿脸上的眼泪,声音低沉又沙哑,“别哭。”
南北被谭规指腹的厚茧给划了一下,“你手太硬了快点拿开,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该揉的地方不揉,我腰疼,你快给我揉揉。”
谭规用手掌心轻轻按着小孩儿的后腰,他总觉得是在轻薄小孩儿,所以力道很轻。但他又想着太轻了揉腰没效果,就下手重了一点。
对方的手宽厚又炽热,南北就觉得他的腰部暖暖的,如同贴了一片暖宝宝一样,舒服极了。
南北笑着说,“好哥哥,你按得真舒服。”
谭规面上发烫,像触电一般松开了小孩儿的腰,他看到小孩儿脸上还有泪痕,说了一句,“别哭了,疼的话带你去医务室。”
“不疼了,都说了我没哭。”
谭规只以为小孩儿是要面子不肯承认,就说,“没哭便没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贝们,前面还有一章哦,谭规在前面那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