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夜色苍茫,邢育森满身酒气,手里拿着一壶二十年份的汾酒,跌跌撞撞的踩着梯子,爬上同福客栈的屋顶。夜凉如水,唯有清风把酒相送,他躺了下去,看着漫天繁星,一种孤独寂寞失落的情绪随之而来,绵绵不绝,缦缦奈何。“湘玉,我好想你啊!”他在心里呐喊着,猛的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心想喝死我得了,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薛天突然出现你这么想可不对哦。堂堂昊天上帝,怎么沦落成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了?这十几万年的转世轮回真的让你变成了一个蝼蚁般的凡人了吗?
邢育森笑了,笑声中带着自嘲和无奈老弟,你别再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昊天上帝呢?你看我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怎么配做三界之主?还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喝酒,看看这璀璨的星空吧!今晚,我只属于它们!
薛天微微一笑你还没有恢复记忆,难怪这么没有自信。好,我这就让你恢复记忆,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十几万年不断转世的感觉!
邢育森别逗……啊!这是什么?
只见薛天右手前凭空出现一个黄褐色的魔法阵,嗖地一下没入到邢育森自己脑海中,正是薛天的记忆解封阵,这个法阵是为了保护邢育森的灵魂不会被这庞大如潮的记忆给震伤的,不然他一个凡人,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白痴,从此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一时间,浩瀚无边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邢育森的脑海里,搅得他头昏脑胀,如果不是薛天的魔法阵保护了他的灵魂,恐怕他马上就会变成傻子,也可能当场吐血而亡。
薛天见他正陷于回忆中,一时半会怕是无法结束,便设下守护结界,自己则在一旁默默冥想,任那星辰闪烁,月光照耀,启明星现,旭日东升。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邢育森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深邃,沉着,偶尔透出一点暴戾和冰冷,这就是他,已经历劫十数万年的昊天。“朕终于回来了!朕一定要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咬牙切齿地发誓着。
薛天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发生变化而有什么态度上的改变,“老邢,恭喜你终于恢复了记忆。”他随手撤去了结界。
邢育森急忙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多谢道友相助。道友大恩大德,朕没齿难忘,今后必当涌泉相报!”
薛天笑了“老邢,你虽归来,但天命已不在你。况且你法力全无,就是重新踏上修行之路,要重回巅峰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岁月。如今之际,只有我带你游历大千世界,助你恢复修为,再找几个有势力的同盟,一起打上灵霄宝殿,助你夺回帝位。你看如何?”
邢育森心思陡转,心中默默盘算成败得失,最终终于点头“一切就依道友所言。”
薛天拿出一张魔法卷轴,“这是一张契约,象征着牢不可破的誓言。此事干系重大,还请陛下滴一滴精血上去,这样你我同心,才能真正实现目的。”
邢育森见薛天心思如此缜密,不由得眯起双眼,认真看了一遍契约的内容,见上面记载的和薛天说的话没有差别,这才点头,咬了咬手指,滴了一滴精血上去。
薛天也滴了一滴精血在上面,魔法卷轴在吸纳了两人的精血后,无风自起,在半空中自行燃烧。邢育森眼前忽然一片黑暗,仿佛栖身在黑暗之渊之中,远处两只如同山岳般的大眼睛盯住了他,一种死亡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压得他大汗涔涔,后背湿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暗过去,他这才发现刚刚是进了幻境,可一身的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刚刚朕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黑暗之主见证了咱们的誓言契约,如果双方有人违反的话,他就会取其灵魂,将其吞噬。”薛天很随意地说着。他要确保这个天帝老儿不会出尔反尔,也只能做此雷霆手段了。
邢育森听了沉默不语,对薛天的神秘又加深了认识。这种手段非道非佛,就是巫妖二族,魔鬼之类的神通术法,他也见识过不少,可薛天的手段,他是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能说天下修行者的神通秘术都不一样。
罢了罢了,还是先看看如何恢复修为吧。邢育森看了薛天一眼,按下心中杂念“道友,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事?”
薛天道“这方世界里你父母早逝,又无妻儿拖累,唯一的因果就是你这个捕头的身份。我看你还是先去辞了工作,再到拉扯你长大的堂叔家告个别,了断这些因果,随后咱们一起离开这里。你看如何?”
邢育森点点头,只是有些为难道“道友,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几两俸禄,欠下一些债,要了断养育之恩的话需要大笔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小事一桩。这个袋子你收好。里面有一万两黄金,用来还债,报答你堂叔一家搓搓有余。”薛天递给他一个储物袋。
邢育森接过储物袋,道了声谢,薛天带着他一起飞下屋顶,他便离去办事不提。
薛天自己一人回到客栈大堂。白展堂和佟湘玉已然重新开张,见薛天进来,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大师,早啊!早餐已经为您备下了。这边请!”
薛天笑着坐到桌上,环顾四周,见吕秀才不在“秀才呢?不会一大早就出发去京城了吧?”
佟湘玉笑道“秀才昨天听了您那番金玉良言,哪里还坐的住。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到钱庄那换了大师您给他的钱,足足一千两白银,雇了辆马车往京城去了。说是一定要考取了功名才回来。”
薛天笑道“这是好事。吕秀才此去必定鹏程万里,你们就坐等喝他的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