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夕又躺在草坪上,熟睡中又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难道,在梦中,她也遇到了心爱的情郎?
“志勋,你听我说。”晓婷睁开眼睛,脸颊绯红:“你将我的钱拿出来,给郝班长的女儿郝葆宝治病,一定要治好她,让她好好的活在人间,去拥抱这个温暖的世界。”
袁志勋抱
着晓婷,流着泪点头:“嗯…我答应你,可你,可我们…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狠,让我们永别此生!”
晓婷笑了笑,伸手拭去袁志勋的眼泪,轻轻地说:“有的人活着,她却死在了别人的心里,有的人死了,她却永远活在那个人的心底。你说不是吗?我很开心,开心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哪怕我即将灰飞烟灭,可这段记忆,我相信你会帮我好好保存。其实,我知道了你的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袁志勋已经泣不成声:“不!你不要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吗?好吗晓婷!”
“忘了我吧,忘了这个爱穿红衣的女孩,请把记忆封存,志勋,再见……”
袁志勋硬朗的脸上,那双芊芊玉手连同真个身子被风儿吹过,像从指间流失的细沙,再也无了踪迹……
袁志勋还是保持着那个揽抱的姿势,久久,久久没有改变。只是湖边只剩下他一个人,中年女人与两个孩童,已然不见。
地上留有一张浅金色的符,符的背后写着一行话——不愿伤痛,化水服符,前段悲缘,从此了断。若念晓婷,此符莫管,今夜之事,全当梦幻。
“妈,我有三个问题想问问你。”胡高源尝试着对母亲说。
姑妈仿佛还在生气,没好气的说:“什么问题?问要挨多少板子吗?”
“妈,小的我不是也算弥补了最后的遗憾了吗,你就不要生气了。”胡高源扯着母亲的衣袖。
姑妈抱着高夕又,脸上发黑,心里其实早已软了,因为她知道,就算晓婷即使没有二次凋零,人鬼殊途,两个人还是不能在一起的。
于是她说道:“说吧,什么问题。”
胡高源心中松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我们找不见晓婷姐姐的尸体?按道理她死了,尸体应该存在的呀。”
姑妈说:“她的肉身本来在湖底被水鬼们遏制着,所以警察,包括凡人找不到更见不到尸身,可她为鬼后,第二次死亡,魂魄绝灭,阴阳两界再无此人,肉身也就化为气泡了。”
胡高源点点头:“原来如此。”他继续问到:“今晚我们搞的动静那么大,在这小区里居住
的人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呢?”
姑妈笑着瞪了儿子一眼:“平时教你,你总说这个会了那个懂了,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了?白天你和你表姐看电视游戏的时候,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吗?你道我是干什么去了?你好好想想。”
胡高源边走边侧头思考,忽然笑了:“哦,原来你在湖的周边种上了‘镜面草!’”
姑妈笑着说:“算你不笨!我白天早就在湖的四个角落悄悄种上了镜面草,这种草可以吸收我们的声音,并且反射出幻影,哪怕有小区的人望向湖边风景,也仍是一片平静宁和的景色。”
胡高源点点头,兴奋地说:“妈你真棒!”
姑妈说:“嘿嘿,我这点微末功夫算得了什么,比起那个人,我还差的远呢。”
胡高源看母亲话虽如此说,可脸露得意之色,便赶紧说出了第三个问题。
“亲爱的妈妈,我的组合金刚套装什么时候兑现?”
“哼!功过相抵!想都别想!”
嗨!要多抠门有多抠门!
(半年后,这座城市的一个陵园中。一个黑衣男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素衣女孩出现在了一个没有骨灰盒的墓碑前。)
(“晓婷,我和葆宝来看你了。你看,葆宝的病全好了,她马上就要返程归校了,今天我领她来,让她特意来跟你告别。”袁志勋平静的对着墓碑说。)
(“哥,这就是嫂子长眠的地方吗?”郝葆宝将一束鲜花放在了墓碑前:“嫂子是怎么走的?你为什么一直没给我提过她?”)
(袁志勋笑了笑:“你不要问她是怎么走的,不过,她走时,是一脸的幸福和安详。”)
(郝葆宝点了点头,忽然她指着墓碑说:“哥,我嫂子的名字怎么是刻在墓碑右侧的,另一侧为何是空的?”)
(“将来,我的名字会刻在上面,永远永远的陪着她。”袁志勋点上了一根烟,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光芒。)
(“走吧,你归校的飞机一会就要起飞了。”袁志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淡金色的纸,那纸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他将纸压在鲜花的下面,和郝葆宝转身离去。)
(他们俩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只红色的蝴蝶飞了过来,轻轻的,轻轻的落在了那张淡金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