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乾强忍住笑,用手帕遮了又遮。</p>
贺相在床上坐直身子,“不知公公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p>
“哎,相爷不必客气,即在养病期间,就该在床上好好休息。”他见到旁边的姚乾乾,也俯首行礼道,“见过夫人。”</p>
“公公好。”</p>
贺相问,“不知公公今日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p>
“哦,咱家今日就是为了贺相的病情来的,皇上挂念,所以让咱家,从宫里带了御医出来给相爷瞧瞧。”说着拍拍手,一个背着医药箱,留着白胡子的御医便低头进了来。</p>
“皇上真是有心。”姚乾乾不禁道。</p>
“是啊,微臣的病已经好了不少,还是劳烦公公,向皇上传达微臣的谢意。”</p>
“好,咱家一定传到。不过今日来,还有一事。”他转向姚乾乾前,略福了福,“皇上说,太后近日身体不太爽利,有身边的奴婢听到,她老人家经常念叨夫人的名字。所以,皇上想请夫人,明日进宫去陪陪太后。”</p>
姚乾乾被这消息一下子镇住了,是,让她进皇宫吗?虽然早就知道宇文月斓尊贵的身份,但让她进宫,她完全没有准备哎。</p>
一时没有答复,李公公以为她还在考虑,不禁叹口气道,“夫人,这话不当是咱们做奴才的说出口,但已经过了这么久,太后和夫人是母女,血脉相连,太后到底,是牵挂着夫人您的。难道夫人,要因为一句气话,永远不见自己的母后吗?”</p>
“什么?”她反应过来,“谁说不见?明天去,明天一早就进宫,给皇额娘请安。”</p>
“这就是了!”李公公欢喜道,“夫人想通了便好,太后见了您啊,不知该多高兴呢。”</p>
送走贵客,相爷也把了脉,姚乾乾准备离开,他突然道,“你真打算进宫?”</p>
“那是自然。”</p>
“我以为,你是真的下了那样的决心。”他脸色沉了下来。</p>
“什么决心,难道我一辈子都不见我的母后?”</p>
他偏过头,“是你自己说过,要挣脱皇室的束缚,只做贺家的宇文月斓。”</p>
内心:什么?这个傻女人。</p>
“那不还是姓宇文?和当今皇上的姓氏一样,再说,我当时说这种话,是想着全心为贺家奉献,为你付出,但现在看来,我得到了什么。还差点走到自尽这条路。”</p>
“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p>
她把背站得直直的,“贺之言,你调查过吗?只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将我定罪。算了,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那件事。但我告诉你,皇室公主的这个身份,我自己不提起,是对你们的尊重,但现在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p>
出来后,姚乾乾长呼了一口气,对着若黎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进宫去!”</p>
“真的,主子真的决定了?太好了,太后娘娘一定很高兴。”</p>
“是吧,都这么说。不知道以前这个死脑筋是怎么想的,母女哪有隔夜仇呢,还隔了一年多······”</p>
“夫人。”雪姬轻柔的声音道,“奴婢听说,夫人要进宫?”</p>
“嗯。”</p>
“夫人打小在皇宫长大,一定不觉得稀奇,不像奴婢,还从未进过宫呢。”</p>
“哦。”她长长的答应一声,然后便走了。</p>
“夫人,不按原路返回吗?”</p>
姚乾乾东看看西看看,“原路返回有什么意思,咱们绕点路再转转吧。若黎,你知道远路的吧。”</p>
“当然知道。”</p>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座奇怪的房间,位置隐蔽,门口还有两个守卫拿着剑在看管。</p>
“这是什么地方?”</p>
“夫人,这是相府的钱库。”</p>
“钱,钱库!”姚乾乾一下子惊起来,又低声道,“那里面,都放着相府的宝贝对吧。”</p>
“那是自然,不仅这外面,里面还有好几人看管,轮流换班,从不间断。”</p>
“了解,最值钱的地方当然要花心思了。哎,若黎,咱们进去看看啊。”</p>
“夫人······”</p>
“哎呀,就去看看嘛,俗话说得好,金银财宝祛霉气。我最近都那么倒霉了,可不要好好祛祛吗?”</p>
若黎:这又是夫人您乱诌的吧。</p>
到了钱库大门前,两位看守见到她,并没有多大的热情,只淡淡的点头,“夫人。”</p>
内心:难道看钱的人都这么高傲?</p>
其中一个还算客气,又问道,“夫人,您怎么过来了?”</p>
“哦,我随便看看,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瞧瞧。”</p>
他面露难色,“这······”</p>
另一个直接抱着剑,眼睛直直往上瞟,“恐怕,夫人是不能进去的。”</p>
我去,我是看一看又不会拿,还会少块肉啊。</p>
还有大哥,你这态度有点奇怪啊,我是看我们家的钱,又不是你家的,你莫非是看着看着,以为钱是你的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