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自己手握的是何等一副烂牌,一招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昨天的试探虽没结果,但也清晰告诉她,自己的存亡只是他一念之间的事,她不能坐以待毙。
晋王要的东西她有,但要不要给他,给了他之后如何保全
自己……这些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精密安排。
而侧妃送来的这两个丫鬟,看似无关紧要,但却可以作为一个引子,一个让她投诚、卸掉他心房的引子。
据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这男人虽然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但也有着男人自负自傲的通病。
如果她能好好利用这一点,未可不能给自己寻得一条安全之路。
万事开头难,她不求一蹴而就,能开个头,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想到这里,梅素素心里既忐忑又激动,但在花浓面前却不敢显露半分。
小院子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太大影响,梅素素没让两人干活,更没让人陪着,天黑就让人回屋了。
两个丫鬟并不觉得有什么,福了福身子便扭着腰走了,尤其是其中那个叫夏燕的婢子,脸上抹着粉,眉眼间的倨傲都懒得遮掩。
似乎心里也清楚侧妃让她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并没把自己当作伺候人的下人。
花浓忍不住气鼓了脸,“主子,你看她们的德行。”
梅素素歪在榻上,手里拿着扇子无聊摆了摆,当作没听见。
一连几天晋王都没回来,梅素素也就不想等了,直接熄了灯早早睡下。
哪知半夜时候,人竟然回府了,还直接来了她这里。
梅素素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起来迎接时,门口就传来女子柔媚的声音,“见过王爷……”
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头发也不梳了,腰带随意一系,蹬蹬蹬就跑过去开门,门一开,就见门口背对着她蹲下行礼的春娟和夏燕,对面几步就是晋王。
也不知道这两丫鬟怎么做到的,衣服和头发都整整齐齐,还换了一身行头。
晋王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见眼前人影一晃,伴随着两道惊呼声,他怀里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身子。
春娟和夏燕被人推的站立不稳,春娟还好,低头扶着身后的墙,夏燕则直接被撞到旁边柱子上,忍不住抬起脸瞪向始作俑者。
晋王也被撞了一个踉跄,扶着人站稳,看到怀里女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脸色一沉,冷声呵斥道:“像什么样子?”
虽是这么说,但手里力道却紧了两分,女人外面只套了一件鹅黄色的外衫,带子都没系好,衣料轻薄,抱了一手柔软。
偏偏梅素素皮厚,被呵斥了也不怕,还在他怀里不安分扭了扭,然后抬起头一脸情真切切望着晋王,委屈巴巴道:“王爷瘦了。”
说着就急急拉着人进屋,“快进来,外面风大。”
那模样,仿佛外面围着饿狼似的。
旁边夏燕还想凑过来,直接被她毫不客气用力推开了,霸道的不行。
夏燕气急,“你……”
晋王也看到了这一幕,本来因这两人的出现有些暴戾的情绪,被她这一通搅和,反而平静下来,最后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梅素素那护食的背影上,没再说训斥的话,而是顺着她的力道进了屋。
梅素素径直将人带到上首坐着,人一坐下,又是捏肩又是给他扇风,格外狗腿。
崔祖安送茶过来时,她也没走开,而是一屁股坐在人旁边,拿着扇子小心扇着,嘴里轻声细语,“王爷,小心烫。”
“哎呀,别喝太多,呛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