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此宁静,秦帜原本头?痛欲裂,如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想他能?够对某些事情释然了。
私生子,名存实亡的婚姻,并不存在的亲情。以上种种曾经是横亘在秦帜心头?的一根刺,现在却已经缓解,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
冷风吹来,现在已经是深秋。
他并不怕冷,所以穿着单薄一些,阮郁珠穿着露肩的裙子,肩膀柔弱纤细,之?上并没有肩带支撑,雪肤看起来特别薄,难以形容的娇嫩。
他指腹按在阮郁珠柔弱的肩头?。
她无?忧无?虑,每天特别自在,开开心心的去上学,开开心心的去吃饭,无?忧无?虑,眼下就算睡着了,也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仿佛没有任何忧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轻松自在。
秦帜百思不得其?解,手?指抚摸到了阮郁珠的脸颊,她肌肤细腻,脸颊处的温软让人怦然心动。
然而招惹到的却是喝醉后的阮郁珠。
阮郁珠喝醉之?后,一直都有发酒疯的习惯。从前经纪人知道她的德性,从来不敢让她多喝酒,就怕阮郁珠喝多了干出?杀人放火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阮郁珠眨巴眨巴眼睛,往秦帜的手?上蹭了蹭。
她明明是条鱼,这样的举动却莫名让秦帜想起了秦老夫人养的一只小猫,也是这般大大的眼睛,特别漂亮,眼珠十分清澈,就像玻璃球一般,而且还?很乖。
秦帜揉了揉她的脑袋:“醒了?我让女佣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来。”
阮郁珠双臂抱住了秦帜的胳膊:“要哥哥抱抱。”
她软乎乎的撒娇,整个人都贴在了秦帜的身上。
秦帜蹙眉:“松手?。”
阮郁珠哼哼唧唧:“不松手?。”
秦帜并不想欺负喝醉酒的女孩子,他并没有这么不道德。
但阮郁珠的确会有让人把她狠狠欺负一顿的冲动。
他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阮郁珠一被放下就扑腾着起来:“我不要睡觉!”
秦帜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阮
郁珠想了想:“游泳。”
她现在是一条小鱼,当然要自由自在的游泳。
秦帜冷哼一声,阮郁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秦哥哥,你好帅哦,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作为一个女孩子,阮郁珠丝毫没有矜持可?言,她道:“我要blingbling的婚纱,还?要钻石小皇冠,要超级闪亮的戒指。”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修长纤细的手?指十分柔嫩,看起来就养尊处优,没有吃过什么苦:“都给我戴满。”
秦帜捏了她一根手?指:“俗气。”
阮郁珠道:“可?是人鱼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也喜欢你。”
秦帜将阮郁珠的鞋子脱掉,把她放在了被子里:“睡觉。”
他出?去之?后,让女佣去煮一碗醒酒汤,这个时候,家里来的宾客也离开得差不多了,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当然要早早休息。
秦卓似乎在找什么人。
秦帜看他一眼,冷冷的道:“别找了,她已经睡着了。”
秦卓抬眼去看对方。
秦帜罕见的未着正装,今□□着休闲,淡漠眉眼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漠,似乎方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虽然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但秦卓却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阮郁珠回了她的房间?”
“在我的房间。”秦帜毫不客气的道,“已经睡着了。”
秦帜是家中年轻女佣讨论的重点。他俊美而多金,除了冷漠之?外便没有其?他缺点,年轻的女佣背后都暗恋于秦帜,经常议论和他有关的一些事情。
秦卓十分敏感,他最爱听别人在窃窃私语一些什么事情。别人一开口?说话,只要背对着他,便会被他怀疑是不是在讲自己的坏话。所以不经意?之?中,秦卓听了不少关于别人的八卦。
有关秦帜,秦帜便是出?了名的洁癖,这些女佣不能?随意?进?出?他的卧室,他卧室里的东西只能?让一名放心得过做事干净利落的阿姨去更?换,秦帜吃饭用的餐具,喝水用的杯子,也绝对不能?
够和其?他人的混淆。
有洁癖的人,基本上都不能?够容忍其?他女人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然而阮郁珠却在秦帜的房间。
他话语中的暗示之?意?并不难理解。秦卓虽然只是一名青少年,比不上秦帜这么成熟,一些基本的东西,他已经足够了解了。比如说男女之?间的事情。
秦卓仍旧不死心,他忍不住问:“你不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吗?她难道不是你的干妹妹?”
秦帜语气冷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立场询问?”
秦卓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他今天晚上算是春风得意?,秦老夫人变相的在外人面前介绍自己,秦家算是承认了自己。
但在秦帜面前,他还?是显得太无?用,也太自卑,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没有立场。”秦卓生硬的开口?,“对不起,叔叔,是我失礼了。”
少年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秦帜对于这些自然是冷漠的态度,他不喜欢别的异性靠近阮郁珠。
哪怕是问候,秦帜也不能?容忍。
他并非宽容大度的男人,很多时候,秦帜的占有欲难以言喻的强盛。也会有很多难以言喻的黑暗的念头?。
譬如现在,倘若阮郁珠对待秦卓或者其?他人的态度像对待自己一样,秦帜便会把她关起来,关在封闭的水箱中,隔着一层玻璃,让她只能?看到自己。
女佣煮了醒酒汤,秦帜端了醒酒汤回去,把阮郁珠扶了起来,喂她喝一口?醒酒汤。
阮郁珠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秦帜,之?后抬手?搂住了秦帜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超级超级爱你。”
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秦帜也不清楚。
秦帜捏了捏她的脸:“胡说。”
阮郁珠小声道:“真的呀。”
“为什么?”